“嗯。”她应了声,没多做停留就上了楼。

“小姑娘挺有眼色。”这是贺方对段晓鸥唯一的评价。

这要换成冯宜卉哪里会这么痛快的让他跟兄弟喝酒,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冯宜卉就是个粘人精,除了她,谁跟他接触,她都要不开心。想起冯宜卉,贺方心情憋闷,一抬手又闷下去一杯。

就贺方这个喝法,没一阵就高了。

喝多了人反而更放松,他抱怨道:“你说说我多惨。冯宜卉出生的时候我五岁,一家子给我按头说那是我小媳妇。要疼,要宠,不能惹她生气。我多傻,还就当真了。你当年带着你弟后来还有梦鸽,我就带着她一个宝贝蛋!她爱画画,那就画,梦鸽弄坏了她的画笔,她可没少给梦鸽使绊子。你顾忌着我,没多说什么。可真事我能不知道?她冯宜卉不仅给我是小心眼儿,对外人使的更多,坏的流水!除了我,谁能纵容她,没想到没想到,还是当了一回东郭先生,养了一条白眼狼。”

蒋夜寒微醺,被贺方说的勾起往事,当年他顾着贺方没有帮白梦鸽出头,白梦鸽也闹腾了好一阵。

说起来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

也只有喝了酒了,有些话才敢说:“你就直接用硬的,复婚得了。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我怕她不愿意。”贺方已经趴下了,脸上是他这般铁汉难得流露出的柔情,“她从小身边就是一个我,她说我这不好那不好,也确实是。一年到头陪在她身边的日子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有紧急任务说走就走。她委屈,我清楚。”

“那你就能放手让她跟了别人?”蒋夜寒是理解不了这一点的,认准了的人,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该固在自己身边。

放任心上人就此跟自己别过,去投入别人怀抱。蒋夜寒根本从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绝不接受。

贺方醉了,眼前都是冯宜卉跟他哭闹时的表情,“她要是跟别人能高兴,那就去吧。我没啥放不开手的,跟我,委屈了她。”

“圣母!”蒋夜寒大骂。

贺方转了下头,把脑袋转到了蒋夜寒看不到的那一边去,声音带着些哑,“她高兴就好。别哭了,真是给我哭怕了。”

莫名这样夏日的夜竟有几分凄凉感。

蒋夜寒嗤之以鼻,“你这是何苦。”

贺方人高体健,蒋夜寒把他扛到一楼客房已经出了一身汗。呼吸一口,“这小子,一身腱子肉!”

给贺方安顿好睡下,他才转身走出房间上楼。

楼上主卧里,段晓鸥已经睡着了。能看出来她把被褥床单都给换了,小姑娘有点洁癖。他轻手轻脚跑去洗澡,洗好出来摸上床。指尖碰到她的皮肤就感觉到不对。

一把将人捞起来,就见她双颊通红,呼吸很重,再探额头,显然是发烧了。

“该死!”

蒋夜寒放下人起身就出去找药箱,这房子他不常来,所以常用药都没有。这会儿都后半夜了,找魏肃显然不合适。没办法他只能下楼拿冰块。先降温吧。

毛巾包着冰块刚放在头上,段晓鸥就舒服的哼了一声。

“什么时候不舒服的?”他紧着问她。

段晓鸥烧的迷迷糊糊,其实刚才在厨房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不太好,可能是下午海风吹久了,伤了风。

想着睡一觉就能好,哪知道会发烧。

这会儿她全身乏力软的很,连说话都没力气。

蒋夜寒看看她,急中生智又下楼把鸡汤热了一遍,刚才他跟贺方喝酒根本没人吃鸡汤,就叼了几块火腿当下酒佐菜。

鸡汤还有一大碗,热好了端上来,喂着她喝下去,额头出了汗,他才放心一点。

上床将人搂在怀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看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