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蒋夜寒的打算。

简单粗暴,“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揭露出来。”

只要揭穿现在这个’蒋夜安’的来历,一切就会引刃而解。

“不可。”段晓鸥不认同他的做法,原因他们俩心知肚明,蒋家的内部事务,只要蒋夜寒参与了,必然会被阴谋论。他绝对会被泼脏水,背黑锅。

蒋夜寒冷冷一笑,“我什么时候在乎过名声,何况现如今我的名声好吗?”

被逐出豪门的逆子,他早已经身败名裂,若不是这几年靠着自己经营起自己的公司,怕是会被那些捧高踩低的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他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好名声’。

段晓鸥抿抿唇,“我在乎。”

简单三个字,说的他心一抖,像是灵魂深处被敲击了一下。

他问,“你说什么?”

段晓鸥重复,“我说我在乎。你从前名声是好是坏,我管不着。可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你还是不要出事情的好。跟蒋氏那份合同你忘了?接下来就是深度合作,你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节外生枝,你的公司刚回清港,还没有站稳脚跟,别以为在纽约你的公司所向披靡在国内你也能一往无前。谨慎一点吧。”

跟蒋夜寒旗下惠达金贸谈了那么长时间的合作,段晓鸥对他的公司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在纽约当然是最闪耀的新兴科技公司,风头正盛。

可国外的公司在国内能不能发展起来,这还是个未知数。白羽骑说,蒋夜寒能接受蒋氏的霸王合同,很大原因就是他的公司现在还没有在国内站稳脚跟,很需要如蒋氏这样的老牌本土企业背书。

他现在不是蒋家人,而是蒋家的合作商。这个时候跟合作伙伴闹翻,结局可想而知。

蒋夜寒呼吸都有些急促,“你在关心我?”

一直以来,她的态度都很冷漠。更多的时候,蒋夜寒觉得段晓鸥对他的示好更倾向于权衡利弊,利用他多过于真实的感情。但这一刻,他血液沸腾。是不是一直以来她表现出来的冷漠只是假象,她……其实心里还爱着他。

“嗯。”段晓鸥也不否认,说她圣母也好,说她软骨头也罢,总归是不想看到他深陷泥潭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不关你的事。我已经再三说过。我原本没想那么多,觉得来了个陌生人,他跟我没关系。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懂了。这个‘蒋夜安’有可能侵害我的生活,对肉肉也会造成不利。那么我就不能袖手旁观,这是我该去面对的事情,你不必插手。”

这其实是很好理解的问题,她是蒋夜寒的弟妹。现在‘蒋夜安’回归,往小了说,这是她的家事。就算蒋夜寒现在还在蒋家,弟弟弟媳一家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来插手管,更何况他已经声明出户,如今算不得一家人。

蒋夜寒眼睛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灌木,心头原本的激浪如潮水般退去,只余寒凉。

甚至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他不否认最初见到段晓鸥,知道在她新婚夜跟她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心里生出的逗弄的想法,很幼稚,也很恶劣。他那时候春风得意马蹄疾,正是轻狂的时候。

觉得天下没什么东西是他不能得到的,就算是弟弟的妻子,也照样可以任他取用。

跟段晓鸥分开的那五年,他经常会去纽约城里的一个小教堂忏悔,觉得大概就是因为他起头时那顽劣的想法,才会招来报应,尝到后来那么久的痛苦。

她不是一般傻乎乎的小姑娘,审时度势、能屈能伸,有野心有理想,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她可以忍辱负重。

这跟上流社会那些被万千宠爱养大的娇小姐完全不同,段晓鸥从来都是一个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做什么事的人,绝不会被所谓的’梦幻泡影’所迷幻,她一定会选择最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