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以叔一把倒车入库,准确到位。
下车后,他笑着跟段晓鸥说:“刚回国还不适应左舵?”
日本开车都是右舵,虽说程序都是一样的,可换个方向,还是需要适应。
关于开车的问题,段晓鸥不想多说,刚刚倒不进去的丢人劲儿,她还没缓过来。岔开话题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报道?”
“我看新闻。”他说的很简单。
段晓鸥无语,昨天她去蒋国勋那里探望的画面在新闻台一直循环播放,想要不知道也挺难。
“走吧。”茅以叔笑的温和,“我带你上去。”
五年不见,茅以叔的样子变了很多,当年阳光少年如今变得儒雅稳重,带着一副眼镜,半点看不出当年他是驰骋篮球场的运动健将。
“你白了好多。”她说了句听起来挺傻的话。
说完就懊恼,这几年跟蒋夜安在一起,说话风格都越来越像,无厘头的很。
茅以叔却笑的惬意,“没办法,当了医生,篮球不让打了,也没时间晒太阳,白了正常。”
“对!”段晓鸥紧跟着他从停车场走出来,“你现在的手确实是不能打篮球,万一弄伤了怎么办!”
神经外科第一刀的手……..可以上保险的好吗!
茅以叔跟段晓鸥一起进了住院部大楼,人头攒动……..虽然早已经对人民医院的患者以及家属数量有认识,但再一次面对,段晓鸥还是心里打怵。人是真多啊。
住院部供家属上下楼的电梯共有八个,此时电梯门口早已经摩肩擦踵,保安在维持秩序。
“来。”茅以叔拉开另一扇门,带着段晓鸥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两列电梯,电梯门外正上方写着几个黑色大字“医务人员专用”。
等电梯的功夫,他告诉她,“你以后用这个电梯。不要去挤。”
段晓鸥点头,如这种内部人员才能走的专用通道,要不是他带着,她还真是摸不着门路。
电梯上行,茅以叔按了15楼的键。
“神经外科在几楼?”
“8楼。”
段晓鸥惊讶,“那不是都已经过了?你不去上班啊?”
“我今天休假。”
嗯?段晓鸥不解,“休假你来医院干嘛?”
当医生的能拥有一天休假,那简直是太难得的放松机会,这种时候还跑到医院里来干嘛?
茅以叔只是盯着段晓鸥不说话。
段晓鸥意会,笑笑,“你不必这样,我还能走丢啊。”
“应尽地主之谊。”
这话说的,段晓鸥吐槽,“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清港人?谁是地主啊。”
茅以叔看看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事实上他是很担心她的,这五年因为专业的关系,他们一直保持联系,每周都会有邮件往来,尽管说的都是专业内容。最近蒋家的事情他也都清楚,不担心她不可能。
十五楼,从电梯里出来右拐,就能看到‘泌尿外科’四个大字。
茅以叔突然开口问她,“后悔吗?”
“嗯?”
他站定,“后悔放弃神经外科吗?”
她一直都是神经外科的好苗子,当年成绩一骑绝尘,是医学院专业课老师公认的优等生。就是这样的未来之星,竟然会放弃神经外科转头学了外泌,实在是令人唏嘘。
外泌一直都是比较冷门的学科,主业修理人类下水道,工作之一是修男人的枪。作为一名外泌女主治医师,段晓鸥格外与众不同。
“不后悔。”段晓鸥回答的很快,也很干脆,怎么可能后悔呢,当年转专业是为了蒋夜安的病,她想要掌握更多的知识,去照顾他。尽管最终她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