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宽宏大量,可谓宰相肚里能撑船……”妹妹?

沈悠然纠正他:“我是你大嫂!”

裴怀安笑嘻嘻道:“我还是你姐夫呢!”

“你得叫大嫂!”

“那你先叫声姐夫来听听……”

“你才算不上我姐夫呢,你和我姐……”分!床!睡!三个字,她用口型说了出来。

这是昨天她去姐姐的寝房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的。

裴怀安一怔,想起他和沈云姝不仅分床睡,而且早就签下和离书了,当即便没了底气。

把窗牖一关,不理她了。

不过沈悠然揶揄他归揶揄他,其实她还挺羡慕他和姐姐的,至少他们愿意给足对方的时间来接纳彼此,细水长流培养感情,不像裴怀瑾,换亲第二日就搬来卧房与她一起睡。

一开始还与她分被而卧,后来便将她拽到他的被子里,再到后来他夜夜拥着她睡,害得她……

害得她枕着他的胳膊都睡习惯了,昨晚下半夜与他置气不肯枕回去,竟还有些没睡好呢。

上午陪姐姐在中堂忙碌了一个多时辰,今日姐姐打理起府中各项事务时,便显得没有昨日那般手忙脚乱了,沈悠然跟在旁边多少也学到了一些。

“明天不许来了,”沈云姝心疼又无奈的责备她,方才她来时便想让她回去,奈何她不听,“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昨日烧得那么厉害,今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了?”

沈悠然拿起姐姐的手抚上自己的额头:“真的好了,一点都不难受了。”

掌心下面的额头温温凉凉的,但那张小脸还是笼着一层薄薄的病气。

“那你回去好好喝药,待你好利索了再过来。”

“好吧。”

汀兰送来了鹤氅,沈云姝知那是裴怀安给她赔罪的礼物,便也没说什么。

沈悠然抱着鹤氅回去之后,便交给了青禾,青禾女红很好,拿起来比量了一下尺寸,做了标记,便知道如何改了。

下午沈悠然还未觉有什么不适,可到了傍晚又发起低热来,夜里睡得不安稳,闹得裴怀瑾也没有睡好。

可翌日又恢复如初。

如此接连三日,都是白日里好好的,夜里就起低热。

原本裴怀瑾想请萧姑姑回来给她授课的,也因着她病情反复而不得不往后拖延。

丹若与青禾作为沈悠然的贴身婢子,心里自然也着急。

闲着无事时,丹若与青禾凑到沈悠然身边:“少夫人,你这病会不会是真的被吓出来的?”

沈悠然当然不信:“我只知道小孩子被吓到后,夜里会无缘无故啼哭,我晚上也不哭啊,就是身体沉沉的,还老做噩梦,睡得不安稳……”

“姑娘都梦到什么了?”

“老虎啊,蛇啊,还有那条鱼……”

“你看你看,奴婢就说肯定和那条鱼有关系。”丹若一脸肯定道,“那日早晨少夫人在灶房里被吓到一次,中午又被青见拿回来的鱼头吓到一次……”

这么一说,沈悠然心里倒真泛起嘀咕来:其实那日她被吓到了三次,除却丹若说的这两次,中间还有一次,是裴怀安在纸上画了一个鳜鱼吓她。

“难道,真的是那鱼阴魂不散?”沈悠然想想还是觉得不可能,“鱼是青见杀的,要被鱼阴魂不散缠着的人,应该也是他才对,怎么他没事?”

“青见是男子,阳气重,许是那鱼无法在他身上作祟呢?”

沈悠然打了个寒颤:“越说越恐怖,要不我还是去拜拜佛吧。”

“对啊,顺便去庙里求个平安符,万一有用呢……”

待裴怀瑾回来,沈悠然便与他说了要去烧香拜佛的事情,他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