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腹痛有可能是受凉导致的么?”沈悠然一边忙碌着,一边道,“说不定是因为咱们同盖一张被子所致,今晚我自个儿盖一张试试……”

裴怀瑾盯着那张多出来的被子:“一起睡,不是更暖和么?”

“那能比汤婆子更暖和么?”

“能,”他一本正经道,“抱着睡就可以。”才不要!

和他共盖一张被子尚还勉强能接受,但是抱在一起睡……

想到那晚被他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大半宿,害得她第二日腰酸背痛,她才不要和他抱在一起睡。

沈悠然努了努嘴,整理好被子后便钻了进去,左扭右扭,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像只胖胖的蚕蛹。

裴怀瑾便也没有强求,照例留下床边一盏小灯,其余的都熄了,落下幔帐后,眼前便昏暗一片。

他还未曾有困意,枕着自己手,思索着明日一早去萧府时,该如何替她向萧姑姑赔罪,若是能遇到萧辞,顺便问一问抢亲的案件进展如何,是否真的与陆翊有关?

想起抢亲之事,不免又想到成亲那日,他本该去亲迎新妇,却被一道口谕传至宫中。

陛下急于见他,是因为在他任凌州同知的最后三个月,凌州有人假冒前太子遗孤在民间兴风作浪。案子不难查,但涉及前太子,知州大人迟迟不敢决断,不得已秘奏陛下。陛下随即派两名太监来凌州辨认,都说不是,而那假扮太子之人许是因为害怕,自戕于牢中。

陛下那日召他进宫,问他可见过那位假扮前太子遗孤之人,长得是何模样?

他如实回禀,道那人与陛下无一处相像,且那人已经招认自己是赝质,是受人指使招摇生事……

陛下听罢,沉默了许久,才喃喃道了一句:“若真是前太子遗孤,那便是朕的孙儿……”

他恭敬而笃定地回答:“陛下,那人的确不是。”

陛下才摆手叫他下去。

若非是进宫耽搁了时间,他便能照常去迎亲,就算发生了抢亲的事情,或许也能早些发现新妇弄错了。

想得越多,脑中越清醒,而枕边的人儿安安静静,已经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