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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一切都还算顺利,直到萧姑姑捧来了账本,要教她会算账目,她登时头都大了。
“姑姑,一定要学这个吗?”那些妇德的东西,她捏着鼻子囫囵吞枣的也就学了,但是这账本她之前看过,委实复杂,她实在学不来。
“你日后要主持中馈,打理家业,都少不了要看这个的。”萧姑姑见她心生怯意,便先夸她,“你跟着我学了这几日,看得出来你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儿,这账目不难的,我稍一指点你就会懂,莫怕,咱们慢慢学,今日先学如何核对田租账目……”
沈悠然炸起的毛又被她捋得服服帖帖,捧着脸乖巧地点了点头,与她认真学了起来。
院儿里有婢女在窗子底下听了一会儿,便趁人不注意,悄悄出了筠芝院,往二房的院儿里去了。
二夫人在得知裴怀瑾请了萧姑姑给沈悠然做姆师时,心里便泛起嘀咕来:这位萧姑姑在京城颇具贤淑之名,便是世家大族也很难请到她来授课,不晓得裴怀瑾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将她请来府中?
起初她还盼着沈悠然性子懒散,不服管教,不会跟着对方好好学,可她安排在筠芝院的人,连着几日送来消息,说是沈悠然一改先前的慵懒,跟着那位萧姑姑学得颇为认真,萧姑姑对她也是百般夸赞……
这更叫二夫人寝食难安。
但凡大房的那位嫡长媳能习得萧姑姑的三分真传,老太太都会把这府中的中馈转交到她的手上。
二夫人虽知自己迟早都要把这掌家职权让出去,但却希望这一日能来得晚些,再晚些。
得知今日沈悠然已经开始学看账本了,二夫人再也沉不住气,叫来心腹婢女,塞给她一包凉药,叫她安排人,每次往送去辞忧院的早膳里偷偷撒一些。
那凉药不算是毒,男子阳盛,吃了无碍,但女子阳虚,吃下之后,身体便会有不适的症状。
二夫人不想做得太过分,只想着能拖延她几日,叫她不要那么快出师……
而沈悠然这边,初学算账还是吃力了些,难免有些受打击,好在萧姑姑一直鼓励她,夸赞她,她才硬着头皮学了下去。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之后,裴怀瑾同往常一样出门,沈悠然也抖擞了精神,等着萧姑姑来给自己授课。
今日学得内容与昨日一样,萧姑姑先将昨日教的内容与她温习一遍,正欲教她些新的东西时,沈悠然忽觉小腹有些不适,只好打断了萧姑姑的授课:“姑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更衣……”
“去吧。”
沈悠然欠身离开。
小腹隐隐作痛,让她以为是内急,可是如厕之后却并没有缓解多少,才回来坐下没多久,小腹又再次痛了起来。
如此来回几次,课也上不好,萧姑姑将账本收起,与她道:“可是吃坏了东西?今日先不上课了,你好好休息,若还是不舒服,便叫人请郎中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