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安以退为进:“你非让我读书也行,听说大嫂学识也一般,不若叫她与我一起读书,如何?”
裴怀瑾掀眸睇了他一眼:“激将法对我没用,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工夫与你一起读书。”
“那我就不读,大不了过两日我就跟爹爹一起回泉州。”
“三叔今早就启程回泉州了,”裴怀瑾似笑非笑,“他将你托付于我,并与我交代过了,若你不服管教,便断了你每个月的例银……”
裴怀安难以相信父亲竟然丢下自己,自个儿回了泉州,还将他交到了大哥的手里,一时错愕,没了言语。
“三日后,我为你请的夫子就会来府中。你安心读书,一年之后若考不上国子监,我便送你去应天府书院读书,那里严师如山,可比不得在家里自在……”
“大哥你……”裴怀安捂着胸口,一脸伤心欲绝,“你好狠的心,我可是你的亲弟弟。”
裴怀瑾垂下眼,牵了牵唇角,晕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亲不亲的,以后不好说……”
裴怀安没招了,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地转过身去,刚一打开书房的门,怀里便栽进一个软香温玉的人来。
扒着房门偷听的沈悠然都没有听到房里的脚步声,不妨他忽然将门打开,本就单脚站立的她身子一个不稳,便栽了过去。
手臂被对方扶住,额头抵在那人的胸前,半个身子都被栽进了对方的怀里。
鼻间不是裴怀瑾身上的沉水香,而是一种木质的檀香。是裴怀安。
她一惊,欲撤回身子,哪知对方忽然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上一带。
她被迫仰头与他对视。
“现在,我们果真同病相怜了……”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颇为亲昵。
沈悠然瞪大了眼睛:他疯啦,竟当着他大哥的面调戏她?
裴怀安背对着自家大哥,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没错,方才他就是故意调戏沈悠然的,谁叫大哥非要逼他读书。
说什么让他读书是为了他好,与沈悠然无关,他才不信大哥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