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后,沈云姝便过来了。
纵有脂粉遮掩,但裴怀瑾还是不经意瞥见了她脖子上可疑的红痕。
这种痕迹,他在新婚之夜也曾不小心在沈悠然的脖子上留下过,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
身为沈云姝的大伯哥,他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今日之事,我已经问过她了,”沈云姝既然是知情人,裴怀瑾也就不与她废话了,直接道,“她说是她蓄意引诱七弟去了客房,熏香里的药也是她下的,对此,弟妹你怎么看?”
从裴府门前,裴怀瑾并无醉意地抱着三妹妹从马车上走下来的那一刻,沈云姝就知道,今日之事瞒不过他。
裴怀瑾给了她一个时辰的时间,她在这一个时辰里,最先想的,是如何半真半假地把今日之事圆过去,可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无懈可击的说辞。
最后她只能放弃说谎,选择将实情告诉裴怀瑾,或许看在妹妹无辜受到牵连的份上,他也愿意与她一起解决掉陆翊这个祸患。
她抱着坦白一切的准备来到筠芝院,却从他口中得知三妹妹竟然将这些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三妹妹和裴怀安为何会出现在客房中,但是三妹妹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才想独自承担一切。
真是个傻妹妹。
沈云姝拢袖抬手,郑重朝大伯哥行了一礼:“不是这样的,大哥,此事错不在悠然,在我……”
裴怀瑾审视着她与沈悠然相似的眉眼:“我知道她在说谎,希望你不会……”
与此同时,大相国寺,落荒而逃的少年跪在佛祖面前忏悔:“求佛祖指点迷津,我三心二意,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我、我究竟喜欢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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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共衾:再不起,就要圆房了…
书房中,桌案上的博山薰炉轻吐香云,烟缕细细缭绕中,沈云姝向裴怀瑾吐露了她隐匿在心底的秘密。
她十岁时随母亲嫁入陆家,听闻继父年轻时就喜欢母亲,这次与母亲再续前缘,对母亲极为爱重,爱屋及乌,继父对她这个继女也格外多了几分关照。
原本相处得平安无事,她与继父的几位子女相处得也还算融洽,陆翊年长她两岁,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他大多数时间都在书院里读书,平日里很少回来,沈云姝与他接触并不多。
直到有一次她带着婢女去逛瓦舍,不经意撞见本该在书院读书的他,竟与一群匪里匪气的人在瓦舍吃酒看戏……
他威胁她不许告诉继父,沈云姝一向有些怵他,只好答应了他。
可没过几天,继父不知怎的还是知道了他逃学的事情,将他从外面捉回来,摁在祠堂中打了个半死,在那之后,他对她就忽然恶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