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和窗户都被堵住了,沈悠然终于接受了自己被关禁闭的事实,绷着脸道:“我饿了,要吃饭。”

青见面无表情道:“少夫人去吩咐门口的婢女,在下不负责传饭……”

沈悠然“啪”的将窗户关上了。

她自认今日无错,为了表达自己的抗议,她决定不吃饭了,绝食,绝水,绝对不会向他屈服。

青见在窗外守到月上中天,一直没有听到房内传来声响,趁着自家主子还未歇息,他去书房禀报:“郎君,少夫人一直没有让人传饭。”

也就是说,打从早上五更到现在,她还滴水未进。

“她这是在抗议我对她不公呢。”反省是没有的,气人倒是一绝。“让婢女去厨下端些汤饭送进去,她若还不吃,再来告诉我……”

总不能真的叫她饿着。

“是,还需我去窗边守着么?”青见问。

“不用了。”以她这单纯执拗的性子,知道窗户外面有人,应该不会爬第二次。

青见领了吩咐便出去了。***深夜,寝房中阒寂无声,偶有“咕噜”声从幔帐中传出。

沈悠然抱着肚子,饿得恨不能啃被子两口。

她从来没有绝食过,不知道饿到极致是这样的感觉,心慌,手抖,胃疼,头晕,四肢百骸都麻麻的……

好饿啊,好想吃东西。

她在床上滚了滚,从床头到床尾都翻找了一遍:昨晚行交拜礼时,床上分明洒满了红枣花生与桂圆,合髻礼后,婢女重新铺了床,将那些东西扫了去。她们手脚可真仔细,愣是一个也没留下。

沈悠然寻找无果,瘫软了手脚歇息了一会儿,实在抵不住腹中饥肠辘辘,正打算起身唤外面的婢女传饭时,忽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原本要服软的她,立即又躺了回去,气息弱弱,嘴却还硬着:“告诉你家主子,不放我出去,我就饿死我自己!”

“啊?”窗边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你干嘛想不开,要饿死自己?”嗯?

沈悠然从帐中探出头来,望向窗边:“裴怀安?怎么是你?”

“那不然呢?”

“青见呢?”

“没看到啊……”

青见居然不在窗户外面了?

他定然是猜到她不会再去开窗,所以早就溜走了。

可恶,心眼子也不知随了谁?

沈悠然从床上下来,起得有些猛了,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撑着一双绵软的腿走到了窗边。

“好饿,你有吃的没?”

裴怀安从怀中摸出一颗从寺庙顺回来的小梨子:“只有这个。”

“快给我!”不待他递过来,沈悠然便踩上凳子,伸手抢了过来,三两口下肚,总算没有那么晕了。“好险,差点饿死我自己……”

吃遍金莼玉粒的她,第一次觉得一颗寡淡的梨也有如此美味。

裴怀安扑哧笑出了声,看着她大口并小口,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梨子啃干净了,才道:“我听说,你今日把大伯母气晕了,所以大哥才让你闭门思过。”

沈悠然双眸一横:“难道你也是来谴责我的?”

“不是,我是来瞻仰你的,你也太有种了,”他竖起大拇指,“你是这个!”

沈悠然不为所动:“哦,原来你是来嘲讽我的。”

“哪有,我是发自肺腑的觉得你很厉害,”裴怀安解释道,“不瞒你说,昨晚在椿萱堂,大伯母就极力反对换亲,她觉得你配不上大哥,我以为你会被她欺负的,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居然把她气晕了。你怎么气她的,快与我详说……”

沈悠然揉了揉没有被梨子填满的肚子:“此事说来话长,得再来点好吃的,我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