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夜里秋风微凉,素月流辉,裴怀安无暇欣赏月色,几乎一路小跑回了辞忧院。
礼官与婢子门等了许久,见他终于回来,忙按部就班地忙活起来。
“她可是等着急了?”裴怀安随口问一个婢女。
婢女答:“少夫人一直很安静,没怎么说话……”
那便是生气了,且生闷气呢。
裴怀安愧疚地走了进去,搓着手,同她道歉:“抱歉啊,我在祖父那里耽搁太久了……”
盖头上缀着的珠玉微微一动,盖头下传出一道疑惑的声音:“裴怀安?”
“啊?”裴怀安下意识地应下这句话,莫名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你来作甚?”
什么叫他来作甚?“礼还未成,我来同你完礼啊。”
“你为什么要来与我完礼?”
这话问得裴怀安莫名其妙:“我是你夫君啊,不是我,还能是谁?”
对方身子一颤,蓦的站了起来:“你怎的是我的夫君?你要娶的不是我三妹妹么?”
“啊……”裴怀安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嫂嫂?你怎么在我的新房里?”
沈云姝抬手扯掉了头上的盖头,拿在手中一看,竟是喜鹊登梅的样式:“错了,我与三妹妹的盖头,弄错了……”
“老天爷啊……”那他的夫人,岂不是送到了大哥房里。
“还愣着作甚?”沈云姝提裙往外跑,“快带我去你大哥的院儿里。”*
织锦红帐垂落,将梨花木山水圆洞床变成一个独属于两人的空间。
对于夫妻之事,两人都无真正的经验,又因着不熟,对方亲过来时,沈悠然本能地将嘴巴闭紧了。
一只滚烫的大手滑向她的腰间,轻轻一捏,她忍不住溢出一声嘤咛,他便顺势闯入她的口中来。
约莫他也没有与人亲吻的经验,比起那张成熟的脸,他的吻技委实算的上青涩,和她在话本子上看过的完全不一样。
她也努力的,笨拙地回应着,牙齿不小心撞上他的牙齿,惹得他轻笑一声,暂时放过了她的唇,转而埋进了她的脖间。
修挺的鼻梁在她的脖间蹭着,顶着,迫得她仰起脖子,湿热的气息带来奇异的感觉,有点疼,有点痒,厮磨的间隙,身上的寝衣并一件红绫小衣,尽数被他除去,随手扔在了帐外。
她便也学着去解开他的衣襟系带,分明是很简单的活扣,被她胡乱扯拽了一番,反而变成了死结。
他只得暂时放过他,坐起身来,借着帐外的烛辉,低头去解自己的衣服。
沈悠然羞得钻进被子里,可又想瞧瞧对方的身段,于是探出半颗脑袋,偷偷去瞟他。
他刚好解开了系带,手臂一翻,便除去了上身的寝衣,露出与玉样容貌不符的宽阔臂膀与白皙健硕的胸膛。再往下瞟,又瞧见他腰腹劲瘦,脉络分明,似是蓄满了力量……
他不是才十六岁么?怎的身段如此……成熟雅俊?
微微出神之际,不妨他忽然转眸看过来,与她偷窥的目光刚好对上。
沈悠然忙缩进被子里,可随即身上一轻,被子被他掀开,对方覆过身来,将她困在身下,轻笑着问她:“怎的不看了?”
清冽的沉水香将她整个裹挟住,对方略高于她的温度亲密地熨帖着她,沈悠然脸颊一片滚烫,羞涩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肯承认:“我才没看……”
裴怀瑾握住她的手,移开,按在了枕边:“莫要害羞,我们是夫妻,不怕你看。”
话虽这么说,但沈悠然到底是第一次见他,在不相熟的情况下如此“坦诚”相对,怎能不害羞?
好在,他现在离她很近,她看不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