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和平宁愿麻烦一点儿,也不愿意拿几件常穿的衣服过去。
看见他的衣服跟妻子的挂在一块儿,他心情都会变好。
衣柜在另一边,栾和平从妻子身旁走过,去拿衣服,目光难以克制地落在她身上。
他看见她有一缕头发没有被毛巾包住,掉了下来,洇湿了肩膀上的衣服。
“这没擦到。”
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他一手去拿她手上的毛巾,另一只手,手指勾起那缕湿发,指尖擦过她脖颈儿,凉凉的。
林玉琲已经松了手,毛巾都给出去了,才反应过来不对。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把毛巾要回来,感受到头发被手指轻柔地拨弄,毛巾包裹着长发,轻轻擦拭,带走上面的水汽。
栾和平垂着眼,认真给妻子擦头发,一边擦一边以指为梳,轻轻梳理着长发,免得让头发打结,她早上起来梳不通,有时候急了就硬梳,扯疼了又扁着嘴,自己跟自己生气,可怜又可爱。
光想着这些,栾和平心里就软乎乎的,眼底也染上了笑意。
林玉琲被伺候得很舒服,别说,栾和平照顾她真得很有一手。
她头发很厚,想擦干得费好半天,一直抬着胳膊,胳膊都酸了。
“你先加件衣服呀。”林玉琲舒服了,不想跟他生气。
栾和平去衣柜找了件外套套上,又取了件她的:“你外套湿了,换一件吧。”
林玉琲伸进衣服里摸了摸,摇摇头:“睡衣没湿,湿了一点儿没事,明天早上就干了。”
栾和平又去换了条干毛巾,慢条斯理继续给她擦头发,越到后面,恨不得一根一根擦,就是不乐意走,差点儿把林玉琲擦睡着了。
她打了个哈欠,眼角困出一滴泪:“还没好吗?我困了……”
再舍不得也得走了。
栾和平恋恋不舍地放下毛巾:“好了,睡吧。”
林玉琲挪到床上,坐在床边看着他,栾和平不敢跟她对视,说出自己早就找好的理由:“你先睡,我给你关灯。”
卧室灯拉绳在门口。
“被窝好冷……”林玉琲状似不满地嘟囔。
“怎么会,你摸摸,我放了……”
栾和平话音一顿,不敢置信地看着妻子,她垂着头没看他。
林玉琲有些羞恼,真是个木头人。
真难为她之前能耐着性子,让木头开窍。
栾和平又不是真木头,抢在林玉琲恼羞成怒之前,两步窜到床边。
然后也不敢问她,自己先上了床,掀开被子躺进去,一脚把脚边的暖水瓶踹到角落,手里摸到另一个,也扒拉到自己背后藏着。
“我体热。”栾和平一本正经地找理由,“被子里是凉得很,我先暖暖。”
林玉琲白他一眼,还不算实木疙瘩。
被媳妇儿白了栾和平也不生气,努力压着唇角,让自己不要显得太得意。
林玉琲确实困了,她去关了灯,脱了外套钻进被窝,里面暖烘烘的,跟在学校完全两个体验,她在学校,每天晚上上床,都要被冰凉的被窝冻得一个激灵。
暖水瓶只能暖那么一片,她抱着暖水瓶,好一会儿才能让被窝里有点儿热乎气。
栾和平柔软的目光始终在妻子身上,月光黯淡,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他也看得舍不得挪眼。
看了一会儿,他轻声道:“这么睡中间有缝,你肩膀会冻到,我靠近一点儿好吗?”
他努力说服自己,他这不是得寸进尺,他是怕他媳妇儿感冒生病。
林玉琲没回答他,闭着眼睛往他那边滚了半圈。
两人挨在了一块儿。
栾和平僵着身体,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