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也说了,要是我影响他考机械厂,他把我脑袋拧掉。”

“切,不看就不看,不就是女人,大街上多得是。”

“没林玉琲好看。”

“好看也不是你媳妇儿。”

……

林玉琲并不清楚这些背后的议论,她的心情糟糕极了。

吴红梅好心借生理期用品给她,到了厕所一看才知道,那玩意儿叫月经带。

大概三指宽的长布条,前后有两根绳子,可以系在腰上。

布条内部横着两条带子,是用来别卫生纸的。

这还算好的,吴红梅说她以前在乡下,她大姐来月经,用的是草木灰,还有一种蓬蓬草。

看她不会用,吴红梅还好心教她怎么叠卫生纸,大张的长方形卫生纸角朝上,左右两个角折进去,叠几层,垫到月经带里,用横着的绳子固定住。

想也知道,这种简陋的固定方式,不会那么牢固。

吴红梅以为她月经才来没经验这也正常,这年头人们营养不好,很多女孩子都是十五六岁才来月经。

吴红梅特意叮嘱她:“别随便动,万一纸掉出来就尴尬了。”

林玉琲人都傻了,她怎么忘记这个!

没有电脑手机,没有外卖网购,没有马桶淋浴,这些都能忍受。

没有卫生巾怎么办?

她仓促谢过吴红梅,把随身带的干净手帕叠起来,再垫上厚厚的纸暂时用着,拜托吴红梅帮她给老师请个假,便匆匆往家赶。

虽然吴红梅是好心,虽然她说那个月经带洗过还煮过,但林玉琲真的接受不了用别人用过的。

她记得自己穿越过来时随身包包里还有一个备用卫生巾,顾不得想往后,得先换上。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半杯凉水做的孽,林玉琲这次生理期很不舒服,走出学校没多久,小腹疼痛感加剧。

想着平时回家没多远路,林玉琲忍着疼往回走。

她还不敢走太快了,怕动作幅度太大,手帕和纸掉出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肚子疼走得慢,走到一半,林玉琲感觉脸上一凉,下一秒,轰隆隆的雷声响起,豆大的雨点子砸了下来。

找地方躲雨,手帕和纸坚持不了多久,弄脏了裤子也没办法换。

心一横,林玉琲冒着雨往家跑,甚至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这回就算裤子脏了,也看不出来了。

不知道是怎么跑回家的,到家门口,摸索着掏出钥匙,往锁孔里插到时候,因为骤然失温,手指发颤,插了好几下才插进去。

明明院子里也雨水连绵,但进了家门,好像一下子就没那么冷了。

浑身湿淋淋的走进屋里,她淋雨的时间不是很长,但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太大了,她身上的衣服湿了个透。

裤子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脏了。

小腹的疼痛如影随形,一直都没有消失过,甚至越来越严重了。

林玉琲近乎麻木的行动着,淋了雨,要赶紧冲热水澡。

没有淋浴,没有热水澡。

她找出自己平时擦洗用的盆,兑了半盆微烫的热水。

多亏栾和平勤快,开水瓶里常备着热水,屋檐下的水缸里也存了清水,否则林玉琲还得顶着雨去院子里接水。

用热水把身上擦了两遍,雨水擦干。

头发没办法,暂时洗不了,只能解开辫子,用干毛巾擦一擦。

换上干净的衣服,垫上找出来的备用卫生巾,林玉琲立刻钻进了被窝里。

好冷啊。

不是已经春天了吗?怎么还会这么冷。

她躺在被子里,手脚发凉,眼泪再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