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凌迟。
“姚总,”潘城的声音终于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氛围。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着惊涛骇浪的平静,“你的笔。”
他没有质问。没有嘲讽。没有愤怒。只是陈述事实。可这过分平静的陈述,比任何激烈的反应都更让姚辛感到难堪。它像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
姚辛想过很多将她和潘秋山的关系告诉潘城的场景,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突兀地被他发现。
她伸手接笔,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笔身,和他同样冰凉的手指一擦而过。那瞬间的接触,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却带着彻骨的寒意,让她猛地缩回了手,仿佛被烫伤。
钢笔“啪”的一声,再次掉落在桌面上,滚了几圈,停在文件旁边,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抱歉。”姚辛的声音破碎得如同被碾过的玻璃,“报表……明天再看吧。你……先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