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耳边便响起“吱呀”一声。

是殿门被打开了。

女子粉色的裙摆出现在了他面前。

南姝皱眉看着坐在墙角的男人,一时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这个时辰太后都还没回来,前边的宫宴肯定是还没散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南姝左看右看,想看汤顺福和裴济有没有跟在他身边。

但是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酒气,晏平枭一只腿屈起,胳膊随意搭在膝盖上,仰着头望着她。

南姝抿了抿唇:“陛下喝醉了,臣女让人去找汤公公来。”

说着她就想离开,并不想和他独处。

然而下一瞬,她手腕一疼,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往后拽去。

手中的丝绢落在了地上,被晚风吹走了,她撞进了一个温热坚硬的怀中。

淡淡的酒味和清冽的龙涎香交织,南姝被他轻易地圈住了腰身抵在墙上,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吻就这样覆了下来。

南姝猛地瞪大了双眸,用力地挣扎起来。

“唔...”

男人的力气太大,她被死死禁锢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比上次在别院中还要激烈的吻将她侵袭。

南姝使劲捶打着他,忍无可忍地咬在了他唇上。

晏平枭只觉得怀中的女子柔软得不可思议,她似乎刚刚沐浴过,清甜的香气充斥在口鼻之间。

黑暗中,他能看到女子那双水朦朦的杏眸,她总是轻而易举地就挑起了他的情欲。

五年里的每个日日夜夜,他都幻想着能这样再次将她拥在怀中缠吻。

“棠棠...你终于回来了...”

温热的吻从她的唇瓣落到了脸颊、鼻尖,随后又覆了她的樱唇。

直到唇舌间传来的刺痛和血腥味将他唤醒。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疼得钻心。

晏平枭微微松开了她,下一瞬,一个巴掌就落在了他脸上。

“啪”的一声,南姝猛力推开他,灵动的美眸中满是泪水和惊慌。

她慌不择路地跑回了厢房中,将殿门狠狠关上。

晏平枭站在原地,看向紧闭的房门,黑眸像幽深的古井。

他抬手轻轻拭去唇角的血渍,方才的接触,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滚。

门内。

南姝后背紧紧贴着门板,她浑身发软,滑落在地上,蜷住了双膝。

她耳边一直回响着方才他的那句话

“棠棠...你终于回来了...”

再联想到最近这段日子他的反常,便是从那日他救下自己以后,他的态度就全然变了。

果然,他已经猜出了自己就是沈兰姝。

南姝不知他是如何猜出来的,但事实就是他已经知道,并且确信了。

所以这段时日他纵容着自己和穗安接触,三天两头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无外乎是想要留下她。

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彼此心知肚明,而何时捅破却掌控在他手中。

从今日看,他明显快要忍不住了。

南姝无力而短促地苦笑了一声。

凭什么?

他凭什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想着用穗安绑住她,让她与他重修旧好?

她要离开。

她马上就要离开!

*

长鸢湖畔。

秦夙鸣从围场回来后便任职了羽林卫,羽林卫和禁军共同守卫皇城,但羽林卫大多时候负责巡视整个皇城,而禁军更多是保护帝王。

裴济是帝王心腹,掌管着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