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春茗...”南姝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并非故意不认你们的,只是我本以为当初太后寿宴后便可以出宫,见你将穗安照顾得那般好,我再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我也没想到,会在宫中待这么久。”

春茗擦了擦眼泪,她没问南姝为什么不想留在宫中,只是说:“小姐想要出宫?”

南姝点了点头,她垂下眼睫:“你们都安好于我而言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哪怕到了如今,她也没放弃出宫的想法,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想要离开。

她是很舍不得穗安,舍不得春茗和棉棉。

可她是她自己,她不想再因为任何束缚困住自己。

春茗哽咽着道:“不论小姐要做什么,春茗都会帮你。”

“春茗,你不必这样,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春茗打断她的拒绝:“这不叫连累,我与小姐相识了二十年,老爷夫人去世后,小姐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是我遇到了困难,小姐也会帮我的,不是吗?”

她的话音落下,南姝一时没有接话。

几息的功夫,她偏过头用力眨了下眼睛,像是把什么东西压了回去一般。

“多谢。”南姝最终还是没忍住,眼尾微微泛红。

春茗从最初的震惊和激动中回过神来,她突然跑去衣柜的位置,从柜子里翻出一块腰牌:“小姐,这是我的腰牌。”

她有些欣慰地笑了:“我是昭华殿的掌事宫女,这块腰牌可以出入宫门。”

南姝震惊在原地,她不受控制地紧紧握着手中的腰牌:“这...这会被发现吗?”

春茗道:“每宫都有一个掌事的宫女或者太监,各宫平时需要采购什么,都会派人拿着腰牌去登记,然后便能出宫。”

“小姐若是想要走,便拿着它。”

春茗见她犹豫,也知晓她的顾虑:“你放心拿着,我自有办法不受牵连。”

南姝看着放在手心的腰牌,心中涌起一阵阵悸动。

她太想离开了。

可她不能就这样离开,会连累春茗不说,而且她前脚出宫,后脚就会被发现,晏平枭若是就带人追来,岂不是白费功夫。

就算要走,也要找个让人不会立刻发现的时机走。

至少要能拖延到出了城再被发现。

等出了京城,四通八达的,想找到一个人就难了。

*

八月初二是晏平枭的生辰,傍晚会在金銮殿设宴,但南姝并未过去。

慈元殿中一片寂静,太后去赴宴,庄嬷嬷等人都跟着过去了,余下的都是些洒扫的宫人,安安静静地干着自己的活。

南姝坐在窗边想着事情,自从那日春茗给了她那块腰牌,她止不住地心动。

从守卫森严的皇宫逃出去不异于痴人说梦,可有了腰牌就不一样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出宫门。

只是有出就要有回,若是她出去了却没再宫门落钥的时辰前回来,便会被人发现,还会连累春茗。

虽然春茗说自己不会受牵连,但南姝没忘记,她重生回来的第一日,宣政殿中就打死一个宫人。

他这般残暴的性格,说的话如何能作数?

南姝烦躁地将手中越理越乱的丝线丢进篮子里。

想不出法子,她准备先去沐浴更衣。

换了身寝衣出来,南姝的发梢还在滴着水,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去关窗户,却在走到窗边时,听到外边有响动。

“谁?”

第七十章 她要离开

今日的宫宴格外无趣。

晏平枭坐在御座上,面前是一个接一个想来敬酒的人,他只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