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快点从陛下身上下来!
南姝一直垂着头没敢去看两人的神色,只是听这声音,应该不会想要杀她灭口吧。
她悄悄掀起眼眸瞄了一眼,却见晏平枭一直在看她。
南姝急忙耷拉下眼皮:“臣女不是故意偷听陛下和孟大人说话,臣女也并没有听到太多,就算听到的也绝不会往外说的!”
“看来南姑娘是真听到了。”孟长阙阴恻恻地啧道,“在我看来,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闭嘴。”晏平枭冷冷斥了他一句。
孟长阙这人最爱油嘴滑舌,纵然他只是开玩笑,但吓到他的棠棠了怎么办?
孟长阙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别怕。”晏平枭见南姝紧紧抱着棉棉,紧张得骨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心里一阵疼惜。
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想要抚一抚她的脸颊,可最终还是垂了下来。
“朕永远不会伤害你。”
*
将棉棉送回了昭华殿,穗安抱着它又哭又笑的。
“臭棉棉,你再乱跑我就不要你了。”穗安将棉棉放在榻上,用它背上的毛擦眼泪。
南姝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找回来就好了,娘亲帮你说过它了,下次再乱跑就打屁股。”
穗安吸了吸鼻子,不舍地抓着南姝的手:“娘亲晚上可以不走吗?”
“穗穗明早还要去上书房,娘亲早上也要陪着你皇祖母,等事情都做完了,明儿晌午再见面好不好?”
穗安瘪瘪嘴,又把脸埋回棉棉的毛中。
棉棉挣扎了无果,趴在榻上闭上了眼。
南姝哭笑不得,又哄了她许久,才把穗安安抚好。
时辰已经很晚了,元宝送南姝回慈元殿。
路上,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江岳看见南姝的瞬间便是双眼放光,他急忙叫住了女子:“姝儿!”
南姝眉尖微蹙,她身后的元宝更是眉头皱得死紧。
这人谁啊?
叫得这么亲密,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还了得。
江岳并不认识元宝,他只是个八品吏目,还轮不到他去给公主诊脉。
因此他只以为是个普通小太监,没放在心上,直接对着南姝道:“姝儿,我这些日子都想见你,但是你一直在慈元殿,也找不到机会...”
“你有事吗?”
江岳咽了咽口水:“上次你答应的那些银子,什么时候能给我?”
“银子?”南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脑海中并没有关于要给江岳银子的记忆。
江岳显然有些着急了:“三个月前,你刚入宫的时候,不是答应了给我银子的吗?那晚我去找你的时候你答应得清清楚楚,都这么长时间,总该给我一点吧?”
那晚?
南姝目光一凝,她的记忆中,在宫中只和江岳见过一面,便是她刚醒来时在法华殿外。
那就证明在她醒过来前,原身和江岳见过面,且是在原身刚入宫,自己还没醒来的时候。
南姝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日在法华殿外,江岳似乎是早就专门在那里等着她的,否则太医院离法华殿这么远,他怎么会这么巧在那儿。
可她想不起来那段记忆了。
南姝头有些疼,只能套话:“最近事情太多,我忘了,你想要多少?”
江岳这时却谨慎起来,看了眼一直在后边的元宝,模棱两可地道:“多给些便可。”
“你总得说个数吧。”
江岳比了个手势,南姝蹙眉:“五十两?”
江岳一噎,上前一步小声道:“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