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耳朵竖了起来,宫里的娘娘?

“听说了,是容大将军的女儿,听说是被谢妃弄死的...”

那个狱卒明显降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音在八卦。

谢澜瞪大了眼睛,他姐把容将军的女儿弄死了?

可他爹不是还想和容家一起搞什么布庄吗?他都好几次听他爹在说,就等着容将军回京。

谢澜思绪混乱,却在这时,两个狱卒走过来打开了门锁:“哎,里面的,可以走了。”

谢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可以走了?”

狱卒不耐烦地啐了口:“还不走?喜欢待这儿是吧?”

“不不不!马上走马上走...”谢澜歪歪扭扭地站起来,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连忙朝外走去,生怕他们反悔。

孟长阙从阴影处走出来,看着他一瘸一拐朝外跑的身影,拿出银子赏给了那两狱卒。

第六十四章 心病

慈元殿。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中省殿第一时间便将冰块送到了慈元殿和御前,庄嬷嬷也拿了不少给南姝。

她还不忘叮嘱:“到底也才六月,京城晚上风大,开窗吹吹最好,切记不可太贪凉。”

“我知道的,多谢嬷嬷。”

南姝嘴上乖巧地答应了,但晚上一热起来就忍不住多放几块冰,折腾了几天就把自己折腾得染上了风寒。

青竹领着太医进来:“姑娘,太医来了。”

南姝有些羞愧地躲在帘子后面,特别是早晨看见庄嬷嬷那想数落都不好数落的眼神,庄嬷嬷嘴硬心软,唠叨了几句就立马叫人去请了太医来。

隔着烟罗帷幔,南姝一截皓腕露在外边,白皙的肌肤下青色经络微微显现,莹润的指尖轻轻颤了下,直到太医把完脉,那截手臂才收了回去。

“姑娘只是一点风寒,不严重也没有发热,喝两副药便好。”

“有劳太医了。”

南姝缩在被子里,见青竹将太医送出去后,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殿外。

晏平枭站在院中,他一身玉色常服,身姿挺拔,抛开那周身的冷冽之气,倒像是个俊朗的翩翩君子。

“如何?”

太医只看了一眼就连忙垂下头,虽不知陛下为何突然把要来的沈院判换成了自己,但见他这般关心里边那姑娘的病情,太医不敢有丝毫隐瞒:

“回陛下,南姑娘是晚上着了凉染上了风寒,但因她忧思过重,导致心脉堵塞、肝气郁结,这才稍显严重。”

通俗来讲就是身上病得不重,但心病难医。

“心病?”晏平枭缓缓念着这两个字,锋致的黑眸望向紧闭的房门。

才回宫几日就生了心病,他已经尽量克制着自己,这几日都没敢出现在她面前,便是今日诊脉也没让沈院判来,他来了也不进去,生怕扰了她。

“可能用药医治?”

太医道:“能用药缓解,但想要彻底好起来,还是需要南姑娘自己放宽心情,多做些高兴的事情。”

“朕知道了,下去吧。”

南姝喝了药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整夜,青竹将冰盆都撤了,晚上发了汗反而身上还舒服了些。

南姝醒来后觉得嗓子干涩,她动了动酸软的四肢,缓了会儿才下床去给自己倒水。

早晨又喝了一副药,南姝迷迷糊糊地倚在榻上假寐,直到听到了外边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她睁开眼,还没坐起来就听房门被推开,穗安俏生生地跑进来:“娘亲!”

“穗穗?”南姝急忙接住她扑过来的小身躯,“你怎么来了?”

“娘亲生病了,你快些出去,当心你也染上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