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睡了很长的一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再次醒来时,便见南姝一如当年那般守在他身边。
她眉眼间有些倦怠,男人抬起手,掌心轻轻拂过她的脸:
“棠棠...”
南姝听到动静,立即睁开了眼。
她眼眸有些红,但是见到他醒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问:“要不要喝水?”
“嗯。”
南姝扶着他起来,给他倒了杯温水:“慢点。”
满室寂静,唯有月亮的清辉透过楹窗洒在床前。
“我睡了几日?”
南姝垂下头,指尖死死掐着掌心,尽量若无其事地道:“两日。”
“许是舟车劳顿,又打扫庭院,累了吧。”
“嗯,有些累了。”
晏平枭拉着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怀中:“那你呢?这两日是不是没好好休息?”
南姝不想说话,生怕一出声就控制不住想哭。
她摇了摇头,缓了很久才嘴硬地道:“才没有,我睡得可好了。”
晏平枭欣慰地抚了抚她的脑袋:“这样才好,棠棠也要照顾好自己。”
两人静静地依偎着,许久,才听南姝道:“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多待些时日吗?我想在这里过新年。”
晏平枭点了头,笑道:“自然,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只是穗安怕是要生气了,她因为我们临时改道来了西北,在信里埋怨我呢。”
南姝难得站在他这边:“那就等回去后,我们再给她赔罪。”
*
京城。
穗安待在御书房中看着南姝送来的信,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眼中既是担忧也是着急。
春茗看见她这模样,问道:“怎么了?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事吗?”
穗安摇摇头,有些失落:“娘亲他们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了,父皇好像身体不太好。”
她低着头自言自语:“身体不好就该回来让太医看看呀...怎么就照顾不好自己呢...”
春茗听到她的喃喃自语,也知晓穗安对陛下就是嘴硬心软。
平时两人经常呛声,可是这几年,穗安在竭尽全力帮着处理政务,自己累得不行也咬牙挺着,便是想多为父亲分忧。
她素来不爱女红,可隔三岔五都要缝制一些装着安神香的香囊送去宣政殿,还嘴硬的不想让陛下知道是她做的。
春茗摇摇头,这父女俩性子倒是一样的别扭。
“春茗姑姑,你叫人送几个太医去邺城,一定要快!”
“好,奴婢这就去。”
穗安又提笔写了回信,刚叫春茗一起带出去,就有人通传,宋谚求见。
“让他进来。”
宋谚一身墨蓝色锦袍,倒算得上玉树临风,深秋时节还拿着把羽扇在身前摇啊摇。
“什么事?”
宋谚一见到她就大倒苦水:“公主,你可得管管宋婉啊。”
穗安从一堆奏疏中抬起头:“她怎么了?”
宋谚说起来就是头疼:“她马上及笄了,母亲准备为她相看夫婿,现在先挑选着,等过两年再嫁出去。”
“可是,谁知道她在酒楼看上一个唱曲的小白脸!被我抓到后还敢和我吵架。”
穗安将信将疑,宋婉从小就胆子小,做什么事都喜欢躲在她和宋谚身后,她不太信。
宋谚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不信:“你不信的话就把宋婉叫进宫问问,她现在胆子大了,我说什么她都不听,非得被人骗了才知道厉害。”
穗安半信半疑,她了解宋谚,他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呢?
于是,穗安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