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道:“她有心了,让她进来吧。”
“对了。”庄嬷嬷转身之际,太后突然叫住她,“南姝可找着了?”
昨日下午的时候,青竹回来才发现南姝不见了,庄嬷嬷立马禀告了太后,并且派了人去宣政殿。
宣政殿的小安子说会派禁军去寻,太后便叫人守着御前的消息。
庄嬷嬷道:“找着了找着了,小安子说是南姑娘的旧相识,太医院的江吏目想要哄骗南姑娘出京,还好被拦下了,否则一个小姑娘岂不是被骗走了。”
太后颇有怒意:“真是胆大包天,敢在宫中坑蒙拐骗。”
“太后娘娘放心,那江岳已经被革职打入大牢了。”
“只是...”庄嬷嬷犹豫须臾,压低了声音,“人回来后,陛下就带去了宣政殿,奴婢昨夜去宣政殿求见,但汤顺福只说让您不必担心。”
太后叹了口气:“看来他是真看上南姝这姑娘了。”
否则把人扣在宣政殿作何?
包括之前,把人从玉堂殿要出来放在自己宫里也是晏平枭的主意,真不知道他在折腾什么,要是喜欢直接册封不就好了?
“罢了,哀家懒得管他,等会儿你再去宣政殿看看。”
“是,奴婢知道。”
荣安等了两刻钟的功夫,才被请了进来。
太后已经梳洗出来,坐在桌边准备用早膳。
“儿臣给母后请安。”荣安换上一副笑脸,“母后每日忙着和神佛说话,都不见荣安了。”
“哪里的话。”太后示意她坐下一道用膳,叫宫人呈上了碗筷,“太妃身体不好,你也该多陪陪她。”
“母妃也记挂着您呢,荣安这才大早上的过来,没扰了您休息便好。”
两人一同用膳,荣安搅着碗中的红豆粥,颇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觑一眼太后的神色,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问道:
“荣安听说,昨日宫里出事了。”
太后拿着勺子的手一顿,南姝失踪一事牵扯到了外男,说出去终究对名声不好,因此昨日除了御前和慈元殿的人,对外都封锁了消息。
“宫里能出什么事。”太后笑道,“你呀,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婚事,别总想些有的没的。”
听太后的态度,荣安便知她不会说什么了。
草草用了早膳,正准备离开之际,慈元殿的大宫女扶盈端着漱口的茶水走了进来。
“干什么去了?”
扶盈给太后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奴婢方才去给太医院给太后娘娘取安神香,听到宫里人在议论一桩稀奇的事儿呢。”
“说是之前被处死的御前侍卫付言,竟然没死,还被孟大人抓到了。”
“啪”的一声。
是荣安手中的瓷碗摔在了地上,碎片溅起来划破了她的手背。
可荣安什么都感觉不到,唯有一颗心险些跳出胸膛。
付言怎么会被抓了?
*
玖灵山。
吴泉石的居所很是僻静,此时,他屋中悬挂的细绳微微摇晃,绳上的铃铛和经幡也随着这股力细微地晃动着。
坐在蒲团上的道士睁开了眼睛,那原本就花白一片的头发和胡须似乎更白了些。
“回来了...”他喃喃自语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身体肉眼可见的垮了下去。
这时,有小道童进来:“师父,山下的流民已经尽数清理了,府衙派了人去安置被流民损坏了房屋的百姓。”
“那便好。”吴泉石长舒一口气。
玖灵山地处偏远,这里离京城太远,若是等官府将消息传到京中,中间不知要经历多长时间,恐怕到时候,这群流民早就将山下的村落毁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