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民问题最复杂,大王面见天子与诸公侯时,会为难。总之,你是大王客卿,知道该怎么做。”
素彖想去,使劲点头。
我家有高手,会射你双眼,昔日桑弧发现素彖跟踪,曾这样笑说。
素彖不信,这次站在他家门前,才明白他的意思。
恰好少杨出来倒水,素彖愣愣地看,说句夺目:“桑弧和你是兄妹吧。”
“蛾罗……”因为前段时间的事,少杨心有余悸,这次以为人又来了,吓得呼救,却听到哥哥的名字。
你是?她小心地问。
素彖打量她:“呀,你们只像脸,不像品。”想起桑弧平时气人的样子,又看看眼前老实的少杨,素彖自觉拿到其把柄,高兴极了,夸为桑弧挚友,来出任务:“我从王城来,处理这里的亡人,省得你们天天担心,小妹,知道他在哪吗?”少杨点头,给素彖指方向。
屋后,脚有印文的男子也在偷听,渐渐变脸,走了。
屋前,素彖还在和少杨道谢。
出于玩笑的心,他征求少杨意见,问能否带路。
少杨小声:“既是我阿兄的朋友”她同意了。
阿兄如何射箭,阿兄如何骑马,阿兄爱吃栗果?阿兄对朋友也常笑……一路上,少杨的话更多。素彖疲于回答,便把桑弧说成是抱着马脖子骑射、齿上粘着栗肉大笑的不雅之人。趁少杨想象时,他问:“你阿兄什么都不告诉你?”少杨结巴:“也,也说。”
两人走小路,还是碰到不少农人,大家认出少杨,没认出素彖,见他们同行,便说少杨到了找好男子的年纪。
陌生男子不见踪影。素彖找了几圈,认真起来,让少杨先回家,又拜托她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我与你阿兄相同,一做事,就见不了光。”他在几邻间巡查,猫一样。少杨常在夜里见到人影,听到口哨,知道是素彖,才安心睡下。百里外的王都,委派人太宰丕却不能安睡,不但因为素彖久去未归,还因为郊区的一次杀人。
被杀的人是某下士,杀人地点是自己的土地,傍晚又有人来报,说捉到了杀人者:“脚心有印文,竟是个遗民。”
“又是一个!”太宰丕的怒声传遍寝室,“好好徐国,什么时候流入这么多遗民?”事关重大,他知道不好瞒着,便苦等长陵君归来,想和他商量。
因为拐杖头的事,太宰丕错过时机,等长陵君消气,才报告遗民种种。长陵君十分重视,通知每处田地的主人查人,并问太宰:“第一难办是被杀的下士,下士死了,他一家怎么抚恤?如果有怨不发,传到国外,可不得了。”
天子最不喜欢、也最难下手的,就是遗民与今民互相攻击。徐国绝不能出这样的事。所以两位君长说着说着,比划起“杀”的手势。随行的桑弧急忙退出。
门外有小臣问候:“桑弧出来了,事谈完了?”桑弧笑着摇头:“在谈,不过我胆寒。”虽这样说,晚上他却喝了长陵君的酒,负弓执行去了。
除去后顾,长陵君又在私宅召见凶手。太宰等几位政官都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