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上来了,灰头土脸的,没什么特别,长陵君问他家在哪,行了多少路,为什么要杀下士,他都不回答,看到有仆人给长陵君倒水,才开口:“我要找公主。”几位政官眯着眼:“嗯?”长陵君也疑惑:“公主?”

“公主?”素彖更吃惊,“好妹妹,怎么今天才告诉我?”来这里十天了,素彖第一次听说少杨与遗民的事。

“相处到今天,我确信你是阿兄的相识。不确信时,不能告诉你。”少杨低着头。

素彖心软了,还有些佩服:“你总是问东问西,原来在试我。”

又是遗民,又是公主,素彖明白事情越来越沉重,他可不想担着,反正人也找不到,他决定回王城、复太宰去。

临走前,他摘下饰牌:“我虽然以老父封地为氏,但我祖上与大王同源。这块有国姓的金牌,可以自由出入境,当做谢礼送给你。你待闷了,拿它出国玩。”

少杨要推辞,素彖摆手走了,出门还回顾,显得洒脱,不过没走多远,就被钝头的箭射倒。原来桑弧刚刚到家。

第0009章 仇杀大盗亡

杀来杀去,桑弧也累。从太宰的封地回来,他把水池洗红,以此表明滥杀之不满;发泄够了,他裹一条长巾,上岸依旧是徐国第一刺客。只是在踏上回家路以后,不断有人高呼其名,让桑弧绷紧神经,心里那种酷热的劲头,杀人时爆发,洗浴时平复,如今又高涨了。

“桑弧,你妹妹受袭。”

“桑弧,你妹妹呼救。”

“桑弧,你妹妹与好男子幽径散步。”

原来这位是好男子,当下他自言自语,攥一把素彖的头发,低声说,你找的人已经被捕,去管邻长要吧,然后快回王城领赏。

少杨想插话,桑弧便说阿兄好苦好心悲,回家连碗水都喝不上。趁少杨倒水,他踢开素彖,慢慢地跟随,询问少杨受袭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袭击少杨的也是你,原来打错了。”听完,他服侍素彖起来,折其手指。

素彖疼得嗷嗷叫:“在妹妹面前好得不行,转身就不磊落。”桑弧说自己本身就不磊落:“况且她不是我妹妹。”素彖以为自己听错:“什么?”桑弧把他赶走。

素彖呢?过后少杨端水找人,被桑弧拦住。

她急了,拿出金牌:“他的东西,我没还。”

桑弧看出是士家的金牌,有些动摇:“还什么?少杨收下,不让阿兄知道多好。”

少杨摇头:“我不想出国,不想离开阿兄。”

桑弧不回应。少杨一下觉察他的情绪。

她轻声:“还有,我不喜欢士家的东西。”

“人家送,你就收。”桑弧如常,又开始逗少杨:他说少杨真是招人喜爱,不像阿兄,平常只能收到冷箭作礼物,把少杨逗笑,才推她回屋。

晚饭后,桑弧称不放心素彖,帮忙送人去了。少杨一直等哥哥走没影,才拿出饭前私藏的烧鹌鹑,用空瓤的瓜盛着,敲蛾罗的门。

她学素彖,送礼给外人,见蛾罗吃得满嘴油,自己心里也高兴,以前没这样过。

“好香,”蛾罗吮指头,“欸,你家兄弟出门了?怪不得你敢来串门。要我说,你太怕他了。要是我夫管我,我就捶他捏他,不给他抱。一家人嘛,不会怪你的。”

少杨想象自己捶桑弧、捏桑弧的样子,瘪着嘴不说话,半天才辩解:“夫君和长辈不一样吧。如果是丈人管你,你肯定不敢这样。”

蛾罗敬畏父亲,连忙点头:“有道理。”

吃完,两人去河里洗手、漂抹布。蛾罗趁机牵一下少杨:“好邻居,常来玩。”少杨还不知自己会为蛾罗招祸,羞涩地点头:“好。”

她和蛾罗踏月回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