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永年的商业嗅觉没有敏锐到能一眼看穿箱包带来的利润,但他依旧隐隐觉得桑榆说的这事的确有利可图。

他轻轻摩挲着左手大拇指戴着的翠玉扳指,思考着要如何回答才能不落下风。

这事他想掺一脚,但得占大头。

“榆儿啊,这事你说得还挺好,但毕竟没有先例,谁也不知道事能不能成、能做到何种地步,你看……”

桑永年一开口就是略含贬低之意,像是在说自己特别不看好这桩生意的前景一般。

要是眼下坐在这里的不是桑榆而是桑永景,估计下一秒就得抱着他的大腿,哭嚷着二哥高抬贵手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出资,自己只占小头就行,然而他对面坐着的是桑榆。

听见他贬低的话语,桑榆不急不恼,只伸手将另外两个包一并叠整齐重新放回自己的包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端起面前早已凉透的茶一口饮尽:“二伯,这茶可真不错。”竟是直接不再提合作之事。

小狐狸!

桑永年暗骂一声,也不知道他那个蠢钝的弟弟是怎么生出这么个八百个心眼子的女儿。他不过才稍稍表态竟这般作态,欲要拿捏自己。

关键是,他还真被拿捏住了。

桑榆的描述不尽详实,但他敏锐的商业嗅觉告诉他,一旦错过,怕是以后很难再横插一手。

创新二字说来简单,似乎每行每业随时随地都在创新,但实际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桑榆话里的底气不似作伪,她像是真的能拿出几十上百种的新包来。

岭南城里的布行何止数十上百家,桑榆只要能拿出十来个包包样式,随便去哪家都是座上宾。

若是如此,今日二人的身份形势瞬间逆转,得是他上赶着去巴结桑榆。

第三百零六章 桑榆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桑永年停下摩挲扳指的手,笑着开口:“榆儿要是喜欢,回头走的时候带上两斤。正好给你爹也尝尝,他最是喜欢这里的茶。”

他抬出桑永景来以退为进,桑榆不好再继续不理会,轻叹一声:“我爹总是来叨扰,给二伯添麻烦了。”

桑榆给了台阶,桑永年顿时顺坡就下:“诶,都是一家人,谈何麻烦。先前我身子不好,多亏你爹不时来陪我说说话解闷。”

他这话多少带着几分真情实感,他得病之后,大哥头一次上门看望他就是希望他撑着病体经营生意给家中挣钱。

而三弟自去寻了门押镖的差事,一走就是两个多月,到现在还没回来。

真心实意上门看望他的,也就桑永景一人而已。

他这四弟虽说脑子愚钝,但却看重血脉亲情,对老母亲又孝顺,要不是当初大哥……

唉,桑永年有时候不禁会想,自己当初站在大哥这边,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可惜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如果,既然做出选择,就要承担选择带来的后果。

“二伯,这桩生意我只想与您谈。”桑榆沉默片刻后,突然冒出一句。

桑永年先是一怔,旋即马上明白过来,桑榆这意思是……要把桑家排除在外?她竟是恨桑家至此。

“可以。”桑永年没有过多思考,略微沉吟后点头同意下来。

既然他身为桑家的钱袋子、真正挣钱的人,有着抄家的先例,那钱自然不会一个劲地只往桑永丰那边送。

他自己私下也偷偷开了几家店铺,生意尚可,能拿得出一定的钱财。

何止是他一人,就连三弟选择去押镖,又何尝没有从大哥手里要不到钱的原因作祟。

他现在真的很难再百分百地信任桑永丰,毕竟对方连亲母与手足都能舍弃,若真到了紧要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