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不良啥啥的,他现在的肌肉都少了一小圈,力气也小了。

于是乌机问他生气没。衡说没有。

衡补充说:“没关系,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样做的。”

乌机想了想,好像也是。如果身边有个病患,乌机肯定第一时间是想着怎么处理掉,而不是好好治疗。情比金坚也许是真的,但情比命坚一定是假的。比起每天发牢骚,还不如在生命的最后这点日子里相互抚慰。

乌机只有几年苦役,但是这才一年,他就感觉活不下去了。他觉得衡更惨,当了逃兵被终身流放到硫磺海,这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

有很多犯人来到这,排去在押运路上就死了的,以及押运结束就死了的,大多都活不过两个月。

这里缺少很多基础设施,连纯净水都少见。

要活下去就得靠暴力掠夺,因此很多人不但是身体支撑不住死的,还有的是被杀害了。

乌机在来的时候还盘算着回去之后该怎么交代自己的余生,到了地儿并且目睹了几个人直接倒地死于中暑之后他慌了他心想自己能不能现在就死,不想活下去了,硫磺海原来如此残酷!

几个警官直接把中暑身亡的犯人抬回押运车,像叠叠乐一样,一个一个堆在狭窄的车厢里,叠到第二层就把犯人的头贴着下面一层犯人的脚,以留出更多空间叠第三层。

乌机的电子镣铐是定时解开的,等押运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时,镣铐咔哒一声解开了。

还活着的几十个犯人面面相觑,疲劳的眼睛里连泪花都泛不出来了。他们的泪水早就在妻儿探望的时候流尽了,早就在黑暗乖错的法庭上流干了,早就在来到硫磺海之前流完了。有很多被迫害的平民,还有外国移民,身心俱疲,他们当中的大多数甚至丢失了生活的动力。

时间过得好慢啊,艰难求生的日子度日如年。

乌机为了存活什么都干过,偷、杀、抢是常事,卖逼也是常事。他以双性畸形的身体来谋取生活的物资,并且一干就是一年。

好就好在现在遇到的主顾还不错,长期包养他,还不会凌虐他。

乌机不停盘算着该怎么利用衡,却没注意到自己有些依赖他了。

比如说,一天没见到衡,他就心里不舒服。有时候想着怎么样杀了衡,把他的东西据为己有,但是衡实在是牛逼,一个人单挑三四个都没问题。比起冒着生命危险干死他,还不如把他当成自己的保镖。心里是这么想着,但实际上乌机的潜意识里见不得衡受伤,哪怕是流了血他都感同身受地疼。

少数的夜晚,他们会一起喝酒,聊一聊以前发生的事情。

这个时候通常是乌机在单方面脏话输出,酒精上头的他什么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