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肚子凹陷,没有眉毛,头发稀疏,牙齿很黄,身材很苗条。而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削的女人,但女人的肚子是肥硕的,犹如怀胎。

木板车上用不透明的塑料布盖住一个鼓起的东西,看上去像孩子。

乌机对他的印象是:早泄,但是很温柔,做爱的时候真的除了草逼什么也不干,给钱也很畅快,从来没赊账。但后来,他不再来了。要么是没钱,要么是老婆生了吧。

原来是有老婆的男人啊,看上去他的老婆怀孕了。

简陋的木板上躺着不知道死了没的孩子,他老婆麻木地一点一点跟着车往前走,而男人压弯了的脊梁宛若病牛,他连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也没有,像一具骷髅默默地带领家庭走向死亡。

看到这一家子身上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乌机把斧头夹在腋下,绕道离开了。

家属可以选择是否跟随犯人一起被流放,但一般不会有人这么做。

谁愿意来到这个地方呢,为了照顾一个流放犯,或者让没有生存能力的自己被流放犯照顾?

乌机在心里唾弃那个女人,然后挎着斧头走了。

他有点嫉妒那个男人,假如那个女人是为了他才追随到硫磺海,那可真叫人啧啧称奇。

傍晚,乌机回来了。

他拎着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里面装满了他抢来的东西。

天黑的时候,衡也回来了,他把货车的四个轮子用铁链绑好才进入地下室。

出乎乌机意料,衡回来的时候推着那个熟悉的四轮木板车。木板车此时装载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绿钞还有矿泉水,还有护目镜,一个汽车的方向盘,还有一堆五金店里才能看到的小玩意,还有一个铁架子,一些沾满血的罐装啤酒。

乌机:“你这哪来的?”

衡:“杀人抢的。”

乌机有些惊讶,说:“不是说去找物资吗?怎么去杀人了?”

衡:“物资不是靠抢的吗……这个运输东西挺好用的,留着吧。”

正当他们开始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下面有一块黑色塑料布,塑料布下面盖着一个新鲜的、被割了耳朵和双臂的小孩。

乌机:“凑合凑合烤了吃吧。”

衡:“我不吃。”

很晚的时候,他们开了那些沾满血的啤酒,就着烤肉和一些烤焦的袋装面包开了个小派对。

乌机喝了太多,酒精上头,讲了一些他刚来到这儿发生的事。

“他妈的,他们走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给我,我心想算了,就当被狗咬了,然后我就晕过去,差点被干死了。他妈逼,你猜一会发生了什么?

我醒来的时候正在被按在墙上操,那个傻逼一边操我还一边骂我母狗,我操,真欺负人!然后我就骂他,结果被他抓着头往墙上撞,我操,流了好多血,操,吓死爹了,然后我生气了,他把我翻过来正面操我的时候,我跳起来夹住他的腰,两条腿像个十字一样狠狠缠住他,他的鸡巴被我用力一夹,爽的快射了,我就借力抬起腰咬住他的脖子,咬了一块肉下来,哈哈哈哈哈,他流了不少血,我还拿手抠他眼球……嗯,然后他死了,喷血的时候鸡巴还硬着,刚刚抬起身子那一下,他的鸡巴把我下面撑的很疼,我感觉盆骨都要裂了,好他妈疼啊,哈哈哈哈!但是你猜怎么着?他的口袋里还有烟和钱!我就全部拿走了,顺便把他的外套也脱了!”

衡一边听一边闷头喝酒,说了最近他做的一个梦。

“这是个连环梦。首先我梦到你变成了一只很丑的黑鸟,然后我梦到一个看上去很忧郁的人,像个呆瓜,他说自己实在是不想写正文,只想写各种短篇番外,我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最后我梦到我战友了,他们的墓碑像充满了一座山的牛羊那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