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虐的痕迹。
后来的这些年,程叶川无数次梦到过那些画面。彻骨的噩梦仿佛穿透了那四年,再次猖狂袭来,他的脸色惨到灰白,做好了可能发生任何事情的准备。
“你真以为我会在这杀了你?”看着程叶川发颤的眼睫,耿桓突然笑了出来,“还是你怕我在这上了你?”
程叶川浑身一抖,湿漉漉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耿桓嘲讽着,“就你现在这幅样子,你觉得自己配吗?”
耿桓伸手掸了掸程叶川的床单,单手解开西装扣,随意坐了上去,抬头看向惊恐的程叶川,“咱们也有四年没见了,就当是老熟人重逢聊聊天,你不用太紧张。”
程叶川宁愿耿桓像以前一样,直接把他堵在角落里暴打一顿,或者发起火来把他屋子里的东西都砸烂,也好过现在这种阴声冷调的凌虐。
就像把他绑在尖利的刀刃上,血流而尽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亲爱的姐姐,程叶晚呢?”耿桓语气一转。
姐姐程叶晚的死亡,是程叶川二十三年以来最痛彻心扉的存在。但耿桓却毫不留情的拿着刀,对着本就模糊的伤口狠狠捅去。
“她已经…不在了…”程叶川的声音轻的像一阵气,“两年前…”
“不在了?”耿桓故作惊诧,第一次露出除了嘲讽以外的表情,“怎么就死了呢?”
“还没等到我亲手毁了她,就迫不及待的去世了,”耿桓挑着眉毛,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失落,“可惜啊…可惜…”
程叶川已经血淋淋的伤疤,被耿桓毫不留情的再次绞裂。他眼眶中充斥着鲜红色,握紧拳头看向耿桓,突兀到快要溢出来。
“别这么看着我程叶川,”耿桓突然咬住牙,死盯着程叶川发红的眼睛,“她应该庆幸自己死的这么早。”
面对耿桓,程叶川没有任何勇气辩解,他只能哀求地望过去,“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耿桓的眉骨非常硬挺,深邃的眼窝置放其下,有一股混血的风情。很多人都夸过他雕塑一般立体的五官,但是此刻的耿桓,面容狰狞到几近撕裂。
“你知道吗,我父亲瘫痪在医院快死的时候,你姐姐程叶晚却回家收拾了行李。她带你逃走的那天,连我爸最后一眼都没看。”
“再后来,我们家的公司破产,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拍卖了,唯一剩下的就是程叶晚事先转移的那些。”
耿桓突然发出一声笑,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到最后,是我亲手签了放弃治疗书,看着医生把我父亲身上的管子一根根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