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两个人都没说话。秦夫人那双与秦屿有几分相似的锐利眼眸,如同淬了毒的冰锥一样死死钉在李沫沫脸上,就像随时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你想怎么样?”秦夫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心情特别差,恨不得给这个带坏儿子的女人大卸八块了。

李沫沫迎上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她放下茶杯,姿态依旧平静,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秦夫人,您误会了。我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学生,没背景没势力。我找您不是为了威胁秦家,更不是为了敲诈勒索,我只是想自保。”

她顿了顿,眼神中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复杂:“说实话,我和秦屿曾经也有过很好的时光。不管您信不信,即使到了现在,我也不希望看到他毁了自己。”

她微微叹了口气,语气特别诚恳。

“我仔细想过很久了。现在主要问题不在于我,而在于秦屿自己。只要我还在他身边,他就会一直陷入这种偏执的漩涡里无法自拔,精神状态只会越来越糟。这对他是毁灭,对我更是无休止的噩梦。”

她直视着秦夫人变得有些复杂的眼睛,终于抛出了精心准备的解决方案:“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两个人分开远一点是唯一的出路。但我才大三,现在谈出国留学读研,条件还不成熟。而秦屿……”

李沫沫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为对方着想的真诚:“他那么优秀,学业顶尖,家世显赫。出国攻读一个顶尖学府的硕士甚至博士,对他未来的发展,无论是个人眼界还是事业高度,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选择。这不仅能让他远离我,彻底切断这份扭曲的执念。更重要的是,在国际顶尖的环境里深造,能让他沉淀下来,真正成长为秦家需要的理智而强大的继承人。”

李沫沫的这番话,精准地抓住了秦夫人最在乎的东西。

她把“送走秦屿”这个对李沫沫而言是解脱的行动,包装成了对秦屿本人和秦家家族最有利的选择。

甚至没有提一句自己的委屈和恐惧,就是要让对方觉得她有同理心。

秦夫人沉默了,她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杯,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李沫沫的话她曾经对秦屿说过,她的首选也是出国攻读,国外的顶尖学府教育资源是真的很好。可惜秦屿不同意,她当时觉得孩子从小优秀,他有自己的主见,就没有强迫他。

哪里知道,这孩子居然暗戳戳的给她搞出这么大的事儿。

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把这个祸水一般的女孩送得越远越好。但对方手里握着足以将秦屿送进监狱的铁证,鱼死网破这种事她也不愿意看到,不管是舆论先发酵还是他们先摁住对方,对公司也好,对秦屿也好,都不是最优解。

而且李沫沫说得没错,秦屿的行为已经彻底越过了法律和道德的底线,甚至触碰到了他们作为父母所能容忍的极限。

为了一个女人疯狂至此,丧失理智,将来如何执掌庞大的企业。

包间里只剩下时间流淌的静默。李沫沫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宣判,她心里暗戳戳的想,如果对方要强制让她删除音频报复她,她该怎么应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秦夫人终于放下了茶杯。她脸上那种阴沉的表情如同冰雪消融般缓缓褪去,身体也从紧绷状态变成了放松状态。她甚至对着李沫沫,露出了一个堪称“友好”的微笑,虽然笑意并未真正抵达眼底,但好歹是个好信号。

张慧仪带上了一丝刻意的歉意,“李小姐,首先我代表秦家,为我儿子对你造成的伤害,表示最诚挚的歉意。是我们管教无方,让你受委屈了。”

“这里是一张30万金额的银行卡,密码是6个0。这一点心意,算是我们给你的精神损失赔偿。放心,我会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