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后，手机屏幕亮起，熟悉的铃声响起。

“喂？沫沫？刚在给小宝拍嗝呢，手机调静音了没听见。” 刘霞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熟悉的温柔和关切，“怎么了宝贝？这个点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妈！” 李沫沫的声音像浸了蜜糖，透着前所未有的雀跃和底气，“没出事！是大好事！你女儿我！成绩！突飞猛进了！高考，稳了！重点大学，绝对没问题！搞不好还能给你个更大的惊喜！” 她一口气说完，话语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笃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刘霞难以置信却又充满巨大喜悦的声音：“真的？！沫沫！你没哄妈妈开心吧？！” 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真的！千真万确！” 李沫沫用力点头，仿佛妈妈就在眼前，“我自己感觉特别明显！以前不会的现在都会了！思路特别清晰！妈，你信我！”

“信！妈当然信你！” 刘霞的声音哽咽了，带着浓重的鼻音，“我闺女说稳了，那就一定是稳了！好！太好了！沫沫，妈妈太高兴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的声音，紧接着是絮絮叨叨的叮嘱，从饮食起居到心态调整，事无巨细，带着母亲特有的、略显啰嗦却无比温暖的关怀。

李沫沫安静地听着，眼眶悄然湿润。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来，落在书桌一角她和刘霞的合影上。照片里，刘霞搂着刚上初中的她，笑容灿烂。她知道妈妈有多爱她。这份爱，藏在为她挑选安保极好的小区里，藏在那套写着她名字的房产证里，藏在无论多晚都要打来的“晚安电话”里，更藏在那个在她三十岁人生最灰暗时斩钉截铁的承诺里“活不下去就回家，妈养你”。

她拼命想要改变命运，除了不甘平庸，更深的动力，就是让这个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女人，能真正歇一歇，过几天不必再为生计奔波、不必再为女儿操碎心的舒心日子。她想成为妈妈的骄傲，成为她的依靠。

只有一点……李沫沫心里掠过一丝无奈。刘霞自己婚姻不幸，却固执地认为女人必须有个归宿。上辈子那催婚的架势，想起来都让她头皮发麻。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最后冲刺的两个星期，李沫沫没有再主动联系林瑜昇。她很清楚，60%的“心动萌芽”或许是系统判定，但根基还很脆弱。高考在即，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都可能带来变数。她需要的是绝对的专注，将脑海里那“尖子班顶尖水平”的知识彻底转化为分数。

为了表达感谢，也为这段“互助学习”画上一个干脆的句点，她主动约林瑜昇吃了顿火锅。

热气腾腾的红油锅底翻滚着，李沫沫真诚地举起冰镇酸梅汤：“林同学，这段时间真的真的特别感谢你！没有你的帮助，我不会有这么大的进步！” 她的笑容坦荡而明亮，带着纯粹的感激，“最后这两个星期，咱们都安心闭关，全力备考！高考后，再联系！”

林瑜昇看着她清爽的短发下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盛满了真诚和一种……尘埃落定般的轻松？他温润的脸上也露出笑容，举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加油！祝你得偿所愿。” 语气是朋友间的祝福，只是那眼神深处，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嗯！你也是！” 李沫沫点头，随即好奇地问，“对了，你目标定了吗？准备冲哪所？” 她其实心里隐隐有猜测，但想确认一下。

林瑜昇夹起一片毛肚，动作从容：“元大。保送名额已经确定了。”

“噗咳咳咳！” 李沫沫刚喝进嘴里的酸梅汤差点喷出来，呛得她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保……保送？元大？！”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依旧淡定涮毛肚的少年，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知道他强，但没想到强到这种地步！全国顶尖学府，就这么……保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