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女孩狠狠挤牙膏，气鼓鼓刷牙，但耳朵上的红晕却迟迟不肯消退。浴室让记忆回笼，浴缸旁一整面镜墙，似乎看记录着昨夜淫靡的画面，反反复复浮现在萧筱眼前，并且现在，镜面里还多出了一个身影，薄唇张合，念着微博里的字句。

什么追求者，假惺惺，明明就是个无赖。

这位无赖，彰显变态本性，靠在卫生间门口，守株待兔，等人出来了，倒像猛然撞进他怀里投怀送抱似的。

彭杰将怀里的猎物抱紧，微微低头，薄唇触碰到白净的额头，不到一秒，似乎是早就预料到女孩会侧头躲避，便对着她的红耳垂轻笑道：

“还有礼物没拆，我给你送过来？”

“别再乱说。”

“也别乱想。”

“只是圣诞礼物。”

“给我喜欢的人。”

六个字，像柠檬汽水里的气泡，带着酸涩，却也藏不住甜蜜，可红润的唇瓣抿了抿，最后只说了句：

“谁要你的礼物。”

可真到了拆礼物的环节，哪怕故意拉直嘴角，小狗的眼睛却不会骗人，闪着无法抑制的光，让人恨不得时间停滞，哪怕只有三秒，至少能让他轻轻吻在她的眼角。

“今天就要走吗？”

在进门时，彭杰便没有错过客厅里的行李箱。

拆礼物的小手停顿片刻，落在男人无奈的眼神里，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自己想象中沉得住气，试探性地问出了口：

“你看到了吗？”

短暂的沉默，明明只有不到十秒，却足够煎熬。

“我看到了。”

锋利的剪刀划破精致的包装袋，最后一个纸盒被打开，又被合上。女孩继续拆着礼物，好似只是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可她内心矛盾的情绪，却不能像一个个礼物盒，简单收合。

“我是认真的。”

“萧筱，我是认真的。”

他的认真，有几分？

他的认真，有多久？

半垂睫毛颤了颤，红润唇瓣笑得并不真切，房间近乎要被沉默淹没，只因女孩始终不肯正面回应。

但对方却不肯放弃，她向后逃避，他便向前拉进：

“大家说我们很相配，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可与此同时，她的记忆却闪过无数条那些她曾经偷偷看过，偷偷哭过的评论，无数篇充满了“细节”“证据”的揭秘，小嘴没忍住，将久久藏在心底的话倒了出来：

“是吗？不是上一秒谁都和你相配，下一秒就谁也都配不上你，都是上位，都是替身吗？”

上位，他倒是懂一些，替身…？

男人脸上的困惑令萧筱不知为何格外愤怒，罗列出一些姓名，而其中一些人，彭杰甚至毫无印象，唯独能够抓取出的几个名字，竟然还包括他高中时期的模特“女友”。

可好像是越列越激动，越激动越委屈，越委屈越能想起那些故事与评论，那些照片与证据，萧筱不知不觉，声线开始有些哽咽，哽咽到彭杰再看不出来女孩这是为什么，就是十足的恋爱白痴了。

起身将坐在地毯上的女孩抱回沙发，那个吻最终还是落在了女孩的眼角，不止三秒。咸咸湿湿，不仅仅落在舌尖上泛着苦，还落在心尖上，叫人心疼的同时，又忍不住欣喜。

“你松开！”

“我根本再也不想见到你！”

“认真什么？什么认真？”

挣扎，却挣脱不了怀抱，男人吻着她的眼角，将她的手拉到左胸膛前，轻道：

“我每天都很想见你。”

“很认真。”

掌心下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那不断张合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