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怀期盼的心情展开,却越看脸色越青,看到最后,恨不得将纸信笺撕碎!
“岂有此理!”崔煜气得牙痒痒,直接将信纸拍在案上,对一旁正逗弄小公主的惠妃怒道:“你瞧瞧太子干的好事!”
惠妃抬起眼,并未去拿信,只闲闲问了句:“尧儿怎么了,莫非是把幽州的天捅破了?”
“捅破天?他这是要气死朕!”崔煜指着信,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信中说太子被冀州刺史的混账儿子和幽州知府的蠢女儿联手下了药,幸得阿映及时出手相助才转危为安,还借此要挟朕,让朕册封阿映为郡主。我怎么这么不信,区区一群蠢蛋就能下药害他,他不去害人家就不错了!”
他越说越气:“最可气的是,太子还对外声称要娶阿映做太子妃,我这个当爹的都没发话,他倒是给自己定好了亲事!咱们之前为了能让阿映自由,暗地里想了多少办法?连让她假死脱身的法子都想了好几种!不就是为了他们将来能安稳,免得日后身份揭穿,难以立足吗?京城多少世家命妇见过阿映,若真被人发现太子妃容貌与先皇后那般相似,以后尧儿怎么在朝堂上立足?这岂不是乱……”
“陛下!”惠妃突然打断他的话,顺手将咿咿呀呀的小公主塞进他怀里,生生将“乱伦”噎了回去。
香香软软的小团子一入怀,崔煜下意识地收拢手臂,生怕摔着宝贝女儿,一腔怒火也不由自主地压了下来。
惠妃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太子年轻气盛,此番受了惊吓委屈,一时说了些任性的话,陛下何必说得如此严重?况且,阿映离开京城时刚过十五,样貌还未完全长开。少女变化最快,待再过两年,女大十八变,说不定就大不一样了,谁能认得出来?”
她顿了顿,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道:“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真与先皇后相似又怎么样?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江家收养的女儿,机缘巧合与先皇后有几分神似,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嘛!谁还敢刨根问底不成?”
崔煜抱着女儿,声音压得低低,却依旧不满:“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当年朕为了掩盖尧儿的身世,费了多少心力,把所有知情的旧人或是远远送走,或是妥善安置,自以为天衣无缝,还不是让太后她老人家看出了蛛丝马迹?若日后……”
“若日后真被发现了又怎么样?”惠妃再次打断他:“难不成那些御史言官还能因为儿媳像婆婆,就上书要求皇家废黜玉碟,不认太子妃吗?自古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啊!陛下,您就是思虑太重。”
她凑近一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低声道:“要我说,此事还有个一劳永逸的处理方法。”
崔煜连忙追问:“什么方法?”
惠妃嘿嘿一笑,语出惊人:“陛下,您如今也过了不惑之年,为国操劳半生。再过两年,等局势更稳些,不如就把皇位禅让给太子吧。到时候太子登基为帝,阿映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君临天下,威加海内,届时任谁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皇后娘娘妄加非议,不就彻底解决问题了嘛。”
“你……”崔煜被她大胆的提议惊得差点跳起来,刚提高音量,怀中的小公主就被吓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惠妃立刻心疼地把孩子抱走,嗔怪地瞪了皇帝一眼:“陛下说话这么大声做什么?看把玉儿吓的!要我说,您也为大夏兢兢业业一辈子了,太子贤德之名朝野尽知,能力也足以担当大任。这皇位早让晚让都是让,又有什么区别?您早点退下来,含饴弄孙,享享清福,不是件好事吗?”
她一辈子都想混个清闲,真是不能理解皇帝这样整天操劳还没够的人。
崔煜被噎得说不出话。
他发现自从小公主出生后,惠妃是越来越本性暴露,在他面前几乎不再遮掩,回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