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眼帘认真专注地帮她做按摩。

舟以雁只好硬着头皮一口气说完:“嗯,所以,我想向你借一点钱,我会写欠条给你……可不可以?”

终于说完了,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忐忑不安,不知道男人会给她什么样的答案。

关临渊并不急着回答她,手上动作不停,一下一下仿佛带着节奏,舟以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被他拿捏着要害部位,万一他对她的话有什么不满,受罪的就是自己。

真笨啊,她怎么偏偏挑了这个时候跟他谈借钱的事呢。

于是在按摩结束之前,她整个人都提心吊胆,战战兢兢,身体绷得僵硬。

关临渊这次结束得也快,因为宝宝睡着了,就没有喊醒他,而是让舟以雁用电动挤奶器把母乳挤出来。

“这是新买的?”她居然都没有发现房间里多了这个东西。

这句明显的废话被关临渊直接无视了,答都没有答。

舟以雁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也不在意,反倒对他购买挤奶器的行为大感意外。

麦栎说的对宝宝好的男人会是好丈夫就是这个意思吗?像这个挤奶器看似为她而买的,但实际上是方便宝宝喝母乳。

就这样,又耗了半小时。舟以雁把母乳挤出来后,关临渊就让女佣把它们封存好放进冰柜里。

眼看着女佣走了,关临渊还是没有答复她关于借钱的事,她不禁在心里推敲,他到底是忘了这事,还是不愿意借,故意拖着不回答?

不过按照关临渊的性格,不想借肯定会直接说,而且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的拒绝,根本不会用这么迂回的法子。

舟以雁犹豫了一下,终究决定鼓起勇气再一次开口:“喂……”

“嗯?”关临渊看了过来,黑眸微微眯起,“你求人的时候是喊喂的?”

不然呢?

舟以雁只得改口喊他的名字:“关临渊,刚才向你借钱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冷笑,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她抬头看向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完好的半边脸,就见他平日里总是绷着的唇角正微微上扬,斧凿刀刻般刚毅的轮廓也带上了几分柔和之色。

只是他随后说出的话却如同利箭般刺进她的心。

“你确定你能把钱还我?什么时候还?”

舟以雁咬了咬下唇,这个问题她也思考过,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出月子后就去找工作……”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为什么娶你回来?”关临渊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会不记得,为了让她这个生母好好照顾宝宝嘛。

但如果她不出去工作,怎么有钱还他啊?

“你的意思是……不借给我吗?”舟以雁算是明白了,那他直说不就行了,还拐个弯来讽刺她。

她发现关临渊这人真的很爱挖苦嘲讽别人,起码自己就经常被他用这样的态度对待。

关临渊瞥了她一眼,道:“你顾好自己就行了,别多管闲事。”

她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他说:“什么多管闲事?他们是我的亲人!”

“所以?”他冷漠无情地反问。

净阳顿时噎住了,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是啊,那是她的亲人,又不是他的亲人,而且结婚前他就已经给过她一大笔钱了舟家的债务由他来偿还,他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么一想,她顿时感觉无地自容起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分明表现得像个贪得无厌的拜金女。

“我……”她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困窘万分,想要解释,却又觉得矫情,拿了他的钱还债是真的,跟他借钱也是真的,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