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她必是回去找了曹野,本还在忐忑曹野会不会管这桩麻烦事,却没想到,最后这人管是管了,手段却着实不怎么威风。

“这么看来你姓曹还真是没什么用……那日也是,不说你名字还好,一说你名字,他们按我按得更凶了。”

事到如今,曹野都为了捞他进大牢了,孔雀便是有火也发不出,只得鼻子里出气:“还以为要是你本人出马,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人用轿子把我抬出去呢,结果倒好,这下你也进来了,还得分走我一块床铺。”

“还有力气骂我,看来他们还没有太过为难你。”

曹野上下打量,发现孔雀身上除了一些青紫笞痕外,并没有其他外伤,方才松了口气,苦笑道:“还好你没出什么事,小蜡烛在外头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生怕那日丢下你跑了,最后让你在牢里吃尽苦头。”

“什么叫做她丢下我跑了?”

孔雀一听他这么说满脸不乐意:“是我故意留下让她跑得好不好?我又不会轻功,她非带着我跑也只会拖累她,再说了,她是个姑娘家,个头又那么瘦小,真要给抓到这种地方来,只会比我更惨。”

说完,他又像是想起什么:“说来你有让勾娘保护她吧?可别你一进来,那什么聂大人又去抓她。”

“那是自然……孔雀少侠,你都落到这般田地还惦记着小蜡烛,还算有几分担当。”

曹野心想,正所谓患难见真章,孔雀和南天烛这二人小孩脾气,一路上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互相看不顺眼,结果真遇上事了,倒是谁也没丢下谁。

牢里太冷,曹野端起手来,找了茅草堆坐下,无奈道:“有勾娘护着你就放心吧,今日算一日,明日算一日,待到明天太阳落山,你出去了,就能见到她了。”

说罢,曹野闭目养起神来,而孔雀见他神色疲惫,也知他那身子经不起折腾,无奈之下也只得躺回了茅草堆上,很快又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孔雀再此醒来,是被重物压醒的。

他在梦中只觉得一座火炉从天而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拼命睁开眼才发现压在他肩上的并非是什么火炉,而是曹野。

“不是……你拿我当枕头啊?”

孔雀睡得迷迷糊糊,想将曹野脑袋推开,谁料触手却是一片滚烫,他给吓得立刻清醒过来,掰起曹野的脸,才发觉他竟不知何时烧得昏死过去。

“姓曹的……曹野!”

孔雀将人在稻草上放平,再一把脉,果真,乱得堪比先前在中州淋了两盆凉水,想来多半是因为连日奔波,又在这狱里受了风,这才立刻发起了高热。

“你这副身子非要进来陪我做甚!”

孔雀银针都不在身上,如今两手空空,再一摸曹野身上也没有药,不由急得团团转,冲到木栅边大喊:“有没有人啊!你们曹大人病得快死了!有没有人管管!”

已是夜深,聂宅地牢里不见半个人影,似是连守卫都睡了,孔雀不死心,又接连喊了数声,最后,竟是将烧得迷迷糊糊的曹野喊醒了过来。

“孔雀……别喊了。”

曹野已不是头一回烧成这样,浑身发冷,一开口都直打寒颤,艰难道:“聂言……是故意的,除非我真快死了,否则他不会轻易让我们走,别白费力气,吵得头疼。”

“但你现在就快死了!”

孔雀身为大夫,最恨他人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伸手再探曹野额头,烫得几乎烧手,他咬牙道:“你这肺疾最需静养,每回烧起来都是在折损你自己的元气,吃药治标不治本,之后只会越来越频繁,说不好哪一次你就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