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这么严重,死不了……”
曹野呼吸急促,缩成一团,孔雀见状二话不说,将自己外披脱了裹在他身上,没好气道:“我可不管,你万一死了勾娘绝不会放过我,嫌吵你就自己堵耳朵……我还就不信了,那个姓聂的真能让你病死在这儿!”
说罢,他起身继续嚷嚷。
事到如今,平时孔雀与南天烛吵架的好处倒是显出几分,至少,他中气足,嗓门大,就这样喊了足有一两个时辰,外头的天都亮了,忍无可忍的聂家家丁终是将他家老爷请来了地牢。
“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聂言明知故问,虽然早知曹野身子不行了,但他也没想到,曹野竟已到了这般境地,才在这牢中熬了一夜便已烧得气若游丝。
孔雀喊了一夜,嗓子早已喊哑,见状也不管来人是什么当朝首辅,气急败坏道:“他快死了你看不出来?再这么烧个一时半刻,他或许就没命出去了!”
“放肆!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
孔雀如此顶撞,一旁侍卫正欲拔刀,聂言却摇摇头:“开门放人,贤弟都这样了,为兄还能苛责什么?”
过去,聂言虽不常与曹野打交道,但毕竟从小相识,深知这孩子虽没有曹嵩行事那般狠辣,但性子却也十分狡黠,常能在他意想不到时行出一步险棋。
一如当年天火,他本想趁曹嵩一命呜呼直接扳倒曹家,谁想曹野却拖着病骨冒死救下了皇帝,从此即便不争不抢,神启帝也永远会对他另眼相待,甚至,在曹野辞官后,还让裴深继续做工部侍郎,算是补偿他们曹家。
如今,便是曹野已沦落至此,他也依旧敢以身入局。
现在想来,或许故意当着他面砸了五通观才是这盘棋里的第一步,本来,聂言想好要以这小贼性命相胁,让曹野替他做些事情,谁料因五通观那一出,曹野故意激他,他一时竟也失了分寸,一心想让曹野吃些苦头,反倒落入了圈套。
聂言心知肚明,此时若真是将曹野弄出个三长两短,只怕自己也无法和宫里交代,而这下,他是不想放人也得放了。
眼睁睁看着孔雀将曹野从牢里背了出来,聂言脸上笑容渐冷。
贤弟啊,你可真是比我想的还要聪明。
他正暗自琢磨,接下来该如何给曹野找些麻烦,这时,伴随一阵药香,孔雀经过他身旁,而聂言抬头随便一瞥,却意外发现只着里衣的孔雀背后,似有一块状似箭头的淡红色伤疤。
第51章
“勾姐姐……他怎么还不出来啊?”
卯时刚过,天已经亮了,勾娘和南天烛躲在离聂府不远的一处屋顶,明明一夜没睡,但两人都毫无困意。
离开城门后,勾娘看南天烛心神不宁模样便知,除非她将这丫头打昏,否则南天烛便是回了客栈也无心休息。
正好,她也一样。
勾娘并未强迫南天烛回去,离开城门后立刻便拉着人上了房顶,追着马车,一路回了聂宅。
其实勾娘隐约能猜到,曹野要如何救孔雀,只是,南天烛看起来已经愧疚得坐立难安,她不愿再叫这丫头忧心,于是,也只能压抑心中忐忑,与她在聂府外一等就是一夜。
只是,随着天色变亮,那大宅门口依旧不见曹野和孔雀身影,这下不仅是南天烛,便连勾娘眉头都皱了起来。
“勾姐姐……先前我们一说曹野名姓,对方反倒对我们拳脚相加,那人如此恨他,他就直接上门去,不会出事吧?”
连着几夜没睡,南天烛脸色惨白,一想到曹野二话不说就随自己来救孔雀,便是她心底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明明民间都说曹家权倾朝野,但这一路走来,曹野吃住都与他们一起,看上去十分落魄不说,那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