竿了……”
“那你还不留在客栈补觉,非要跟着我做什么?”
南天烛独自为营惯了,如今忽然有人与她站在一起,她竟还有些不习惯,撇撇嘴:“不就是去问问这几人的家世,我一个人也可以……”
“楚州遍地都是算子,谁知道这些人过去是不是信天罗的,万一你被他们认出来,岂不是会被找麻烦?”
孔雀跟在她身后哼了一声,脸上虽看不出,心中却是思绪繁杂。
不知为何,自打他认了南天烛做姐姐,这些日子,他总是能在南天烛身上看到母亲的影子。
那个她口中的圣姑,还有她身上永远都在细碎作响的铃铛和五色彩布……
世上不会有这样巧合的事。
至少,会跳神舞的人本就寥寥无几。
孔雀如今已经愈发确信,南天烛先前必然见过母亲,而且,便是从母亲那里学来了神舞。
母亲……有可能来过大陇吗?
过去在乌梁,草原上人人皆知,刀女是乌梁王满都古在一个雪夜里捡回来的孤女,她的父母双亡,在成为大王的宠妃前来历不明,即便是孔雀也对此知之甚少。
孔雀只记得,他曾经问过母亲,她是从哪里来,而每一次,母亲都只是说,巫子诞生于天地之间,她虽有血缘上的双亲,但真正养育她的却是那些崇山峻岭,天地牵系着她,所以无论她走到哪里,它们都会看见她。
而幼时的孔雀便觉得奇怪,乌梁草原上明明没有高山,母亲又是在哪里长大的呢,而每当他问起这个问题,母亲便只是摸着他的头,看着远处的天际一言不发。
无人知晓刀女的来历,只知,她在被带回时,年纪很小,也是整个草原上最美的女人。
走在街巷上,孔雀看着南天烛的背影出神。
她曾说过,圣姑的年纪很小……或许,那便是母亲生下自己前发生的事。
但如果,刀女真的来过大陇,也真的成为过这臭名昭著的邪教圣女,那岂不是意味着,南天烛当年所经历的一切惨祸,里头也有母亲的推波助澜?
孔雀越想越是心里发沉,甚至不知道,如果事实真如他所想,之后,他又该如何面对南天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