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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琰能有什么好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从落榜的同窗之中打听,与他交好的同窗大多是成绩相对优异的廪生, 只要没有正式职业,每月可食廪米六斗,一旦开始从事别业,朝廷便默认可以自食其力,不会再用廪米供他继续读书。
家境贫寒者很需要这六斗廪米,最多做些代写书信的杂活补贴家用, 而家境富裕者根本不会去做教书匠,挣那每月一二两银钱去浪费时间消磨精力。
这就是塾师难求的原因。
赵氏每日被巷子里的熊孩子们吵的头疼不易,开出了绝对扰乱市场的三两银钱的价格, 这才让陈琰找到一个家境贫寒的同窗小张先生。
小张从前也是小康之家, 家里开南货店, 去年祖父过世, 父亲接手了家中生意。父亲是个读书不太好的书呆子, 既考不上科举, 又做不了生意, 不到一年就弄的青黄不接, 还欠下了大量外债。
家里遣散了下人, 眼看就要卖房卖地,为了继续学业,小张只好出来寻找营生, 毕竟每月三两的诱惑实在很大。
可来到陈家的第一天,他便明白了一个道理世上t没有一分钱是好赚的。
这些熊孩子们很会见人下菜碟,小张先生年轻,扛折腾,所以没有老李夫子那么好的待遇。
他被难缠的学生们泼了一身墨汁,为了三两银子决定咽下这口气,回隔壁住处换下一身新的衣袍,正盘算着要严厉的训斥责罚他们,重新回到学堂,又被座椅垫子里面的蒺藜刺扎了屁股。
小张先生连三天都没能坚持下来,就来跟东家太太商量辞馆。
可巧,这天陈老爷陪赵氏去寺庙上香,只有陈琰和林月白在家。
外头飘着雪花,屋里点着暖炉。
偌大的堂屋里,林月白耐心给平安和阿蛮讲《三字经》里的典故,两人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拓展到小说话本儿里的情节。
小张先生心里苦,原来这家不是没有正常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