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茂被关在都察院已有十几天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关心的当然是自己身家性命,可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璐王殿下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导致他们这些王府官一起跟着下大狱。

平安说:“还是不知道得好,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诶,好!”陈敬茂此时完全没了主意。

“四叔公,咱们两家虽然早就分宗了,但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总比外人要亲,对不对?”平安问。

“对,好孩子,你说得对,咱们同宗同源,必然要比外人亲。”

“眼下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瞒着别人,先来问您。”平安一脸神秘地说:“只要您配合得好,我爹一定会想办法保您的。”

陈敬茂闻言,满口答应:“有什么四叔公能做的,你尽管说。”

……

诏狱里,伸手不见五指的特殊牢房外,陈敬茂举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勉强能看清高泰的轮廓。

“高侍卫,王妃遣我来看看你。”

那身影纹丝不动,毫无生气。

陈敬茂接着道:“高侍卫,宴月楼案发了,赵明远和荷娘子将一切罪名栽在了殿下头上,如今殿下中风口不能言,手也无法书写,璐王府只剩一群女人孩子日日以泪洗面,锦衣卫在后宅肆意游走,王妃不堪折辱,前日用瓷片在手腕上切伤了数处,流了一地的血。”

高泰终于有了反应,将蓬乱的脑袋支了起来。

“幸而发现得及时,府里的良医将她抢救回来,王妃醒来便要求见我,说丈夫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她除了一死别无他路,让我想办法务必保住府里的孩子们。”

“世子呢?”高泰问,他以为世子会站出来主持大局。

“世子才多大,出了这样的事,除了哭还是哭。”陈敬茂叹息道:“我劝王妃稍安勿躁,那些个开青楼的一个比一个奸猾狡诈,说出来的话也不足信。以璐王殿下的智谋胆略,把持黑虎会这样一群穷凶极恶之徒,怕是略显牵强,不如设法见你一面再从长计议。王妃也说,事到如今,能救他们娘几个的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