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由着你胡闹的!”
……
去岁殿试的捷报送到炒米胡同时,邻里们都感到与有荣焉。
听说最东头的纪家是外乡人,赁了房子来京城赶考,不但一举考中进士,还通过朝考留在了翰林院庶常馆,这可是新科进士中最有前途的一等!
这段时间总有人向纪家嫂子打听,问纪秀才是否愿意设馆,久而久之,纪秀才也起心动念,想在家里开个小私塾,闲来无事,教几个蒙童念书。
虽然他只是个秀才,可他教出了纪莘这样出类拔萃的儿子,怎么不算一种本事?
所以进京这一年,是纪秀才人生中最得意的一年,虽然纪莘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但只要他还在做官,“孝道”这座大山就会永远压着他,逃也逃不掉。
天阴欲雨,纪秀才正在屋里读书喝茶,忽听院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
纪秀才提着衣襟从屋里出来,一边用干瘪地声音喊道:“何人胆敢擅闯民宅,若是惊动了女眷……”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六个身着飞鱼服、腰跨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闯进了院子,分成两列将他包围起来。
一个穿着绿袍官服的少年跨过门槛,大步走进院子里。
纪秀才吓得两腿打软,好在他是见过陈平安的,赶紧上前,声音发抖:“小陈公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平安一瞪眼,凶巴巴地说:“怎么回事,还要问你呢?你生的好儿子,击登闻鼓告御状,诬告朝廷命官,眼下已经被抓进诏狱了!”
“啊?!”纪秀才一脸震惊。
他晌午便听说有人击登闻鼓鸣冤,城里许多人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