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相互查看名次。
“纪兄,快看!”有人拍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你在第十七名!”
那举子名叫纪莘,虽然年纪小,t却是齐州的解元,读书人先论成绩后论年齿,所以即便是生着胡须的大龄考生也要称他“贤兄”,很多人觉得叫不出口,怎奈这家伙太年轻,连个表字都没有,人家堂堂一省解元,总不能直呼其名,所以硬着头皮也要这么叫。
纪莘身量还没长全,齐州人又以高大著称,因此比周围人矮上一节,浆洗地有些发白的直裰朴素整洁,看到自己的成绩,总算没有辜负十年寒窗,长舒一口气,由衷地笑了。
会试放榜之后,为了表达对座师、房师知遇之恩的感激,同乡、同科们一般都会三三两两相约一起去家中拜见。
可巧这日休沐,陈琰陪着妻子儿子去状元楼吃炙羊腿,吃完又去街上,买回平安新看中的那把小弓,三人逛够了才回家,来得早的几个新科贡士已经在陈家等了半晌,陈琰才堪堪露面。
“诸位,久等了。”陈琰带着平易近人的笑,请他们到前厅喝茶。
贡士们来的时候心思各异,这时所有人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好年轻啊。
平安跟着老爹见了几波人,众人听说他小小年纪也进考场参与了阅卷工作,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考生只需要在考场呆满九天六夜,考官阅卷至少要十几天,单是这份定力也不是寻常孩子可比,因此半客气半玩笑地叫他“小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