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皇!”珉王高兴极了。

次日就与大伙商量,该给这间下房取个什么名字好。

平安道:“研精究微,磨砥刻厉,不如就叫研究所吧?”

几人一拍即合。

研究所也要悬挂匾额,平安索性寻了个机会,请皇帝亲自来提,还殷勤地围着御案磨墨铺纸。

皇帝被他磨的没法子,选一根狼毫大楷,一手拎着袍袖,一手执笔,在纸上写下“研究所”三个大字。

平安围着皇帝转了几个圈圈,夸赞道:“陛下的字,真是铁画银钩,苍劲有力,我什么时候……”

吴用纠正道:“什么你呀我呀,要称臣。”

平安笑嘻嘻地改口道:“臣什么时候可以有陛下的功力?”

“你到朕这个年纪就有了。”皇帝道。

平安不以为然:“臣就算到了您的年纪,也没有您的气力啊。”

“所以你要练好骑射,才兼文武,一通百通。”

“臣长大要像陛下一样允文允武,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平安道。

吴公公几乎要捂他的嘴,这叫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皇帝却被他哄的红光满面,当即又附赠他们一副楹联。

上联为:研精究微,磨砥刻厉;

下联为:探奥求真,砺志铭心。

要不是大内宫禁规矩多,平安甚至还想办个剪彩仪式。

………

又过几日,有人带他们三人去吏部,领取他们的官服、敕书、大印、官防等。

所以散官也并非全无用处,至少那枚鸡血石的官印看上去还挺值钱。

官服是小叔公同款的缩小版,但很神气,苎丝纱罗质地,蓝青色的边缘,淡青色的云纹,胸前缀着代表七品文官的鸂鶒补子。

再回头看爹娘一副人在神不在的样子,平安也像做梦一样。

真神奇啊,不但没能阻止老爹当官,连他自己也当官了……

虽然他这种未成年散官穿官服的机会不多,但也还是有的,比如四月初公主和驸马的婚礼。

看着一对新人珠联璧合,平安全程姨母笑,又不知怎么被帝后二人召到跟前,说了好久的话。

却不知,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有一道目光始终跟随着他。

……

璐王府。

高泰将一个极小的劄子奉给璐王李泊亭。

许是将要入夏,璐王这几日心烦气躁,满嘴燎泡,劄子也懒得翻:“念给我听。”

高泰因道:“陈平安的外祖父叫林肃,世袭军职,十年前曾在宣州指挥使司做佥事,受今上节制。但林肃的老家在江南,他的女儿,也就是陈平安的母亲也在家乡长大成婚,与陛下没有任何交集。”

璐王沉思片刻:“有没有一种可能,陈平安不是陈琰夫妇的亲生子,而是被人从宣州送回江南抚养的?”

高泰道:“没那个必要吧?退一万步说,即便陛下有了私生子,直接请先皇册封便是了,何必遮遮掩掩送到给不相干的人去养,任其流落民间呢?”

璐王又沉思片刻:“万一是跟漠北女人生了孩子呢?”

高泰:……

这活爹怎么不去写话本儿?

璐王自己也觉得有点离谱,尴尬地咳嗽一声,总算将这件事揭过去:“叫宪儿来,我有事嘱咐他。”

璐王叫来李宪,无非还是叮嘱他要好好读书,要与平安多亲近。

李宪一脸苦大仇深,这两件事根本就是互为矛盾的,平安最不喜欢的事就是好好读书了,更气人的是他一边玩出各种花样,一边也能把该读的书读好,毕竟他可是状元的儿子。

璐王险些气死,状元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