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弓,距箭靶七八十步的位置,拉弓满弦,一连十箭,全都射在靶心上。

平安欢呼起来:“大叔你也太厉害了,做文官真是可惜!”

皇帝道:“我年少时也想过征战沙场,只是国朝重文,家里偏要我科举。”

钱祭酒掏出手帕擦擦鬓角的汗,心想,编得跟真的一样。

“跟我堂兄差不多呢,”平安道,“我堂兄八岁的时候就能打倒三个成人,从小就立志考武状元、当将军,不过他爹娘是不会让他从武的,我们家也没人懂武学,教不了他,他最近给我写信,说准备离家出走,去少林寺学艺来着。”

皇帝顿了顿:“听说陛下要恢复天下武学,就从国子监开始,如能有幸考中,倒好过去少林寺学武。”

“真的吗!”平安激动地说:“那我回家就给他回信,让他先别出家。”

钱祭酒杵在风里,假装自己是空气。

皇帝却突然问他:“老钱,你对此怎么看?”

“臣司业怎么看,我就怎么看。”钱祭酒险些说漏了嘴,连忙补救。

“问你的看法,提什么陈司业?”皇帝白他一眼,选了一柄轻弓递到平安手上,教他如何稳定下盘。

钱祭酒只是消极怠政,又不是真傻,闻言将手帕揣回袖中,正色道:“国子监武学废弛,源于各省武学废弛,国子监隶属礼部,但武学的大部分事宜分属于兵部,陛下想要恢复武学,兵部、国子监必然全力执行,可各省武学推不动,单单恢复国子监武学,才能教几个武学生?”

皇帝沉默片刻,又问:“为什么国子监武学可以轻易恢复,到了地方就推不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