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趣了,有趣到毛骨悚然。

二师祖正在翻阅的一沓稿纸,原来是大理寺的卷宗抄本,正是几日前娘亲跟他提起的怀义县驿道杀童案。

卷宗上写着,怀义县赵姓女童年八岁,致命伤在后脑,尸体被驿足捡到送至顺天府时,顺天府虽无权受理,却还是帮忙找到了女童的父亲赵福,赵福疑心是女童大伯赵柱所杀,一纸诉状又将赵柱告到顺天府。

顺天府官员反复向他强调不能越级上告,只能将案卷通过刑部移送大理寺,结果就在七月六日当晚,大理寺官差去怀义县缉拿赵柱,在西长安街被东厂的番役截了胡,连人带案卷一并卷走了,且没有留下行文。

平安回想起十天前,他去翰林院抄周云举的文章,半夜回家的路上碰到东厂和大理寺官差的冲突,想必就是这件事了。

平安更觉得奇怪了。

二师祖虽是大理寺卿出身,但早就卸职了,现在是吏部尚书兼翰林学士,与三法司毫不相干,为什么在看大理寺的卷宗?

一起普通的民间杀人案,不但惊动了东厂、还劳动吏部天官亲自翻阅卷宗,也太反常了。

平安正在看卷宗,只见一只手越过窗台,伸到窗边的小书桌上摸出一把钥匙。

“走啊,玩去!”

平安十天前还在同情他,今天看来,可怜之人还真有“可恨”之处,作为同龄人觉得很有趣,给他当爹一定很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