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几分赶路的焦躁。

“张芳，你说找到人能翻译《北美外科临床》？”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正是兼任书店店长的镇教育局副局长张启明。

他刚在教育局开完关于恢复高考后教材供应的会议，接到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是谁？哪个单位的？有没有翻译经验？”

小张连忙迎上去，脸上堆着笑：“张局长，就是这位……”她的目光转向乔安宁，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这位小朋友。”

张启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注意到柜台旁站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个头刚到柜台高，怀里还抱着几本中小学课本。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语气陡然严厉起来：“张芳！你在跟我开玩笑？我让你找专业翻译，你给我找个娃娃来？这是关乎大学教材的事，能胡闹吗？”

他说着就要抬手敲柜台，显然是动了真怒。小张吓得脸都白了，嗫嚅着说：“局长，您别生气，这孩子……这孩子真的懂……”

“一个七岁娃娃懂什么？”张启明的话像冰雹似的砸过来，“《北美外科临床》里全是外科术语，就是县医院的主任医师都未必能看懂，你让她翻译？简直荒唐！”

“张叔叔，”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却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流利的美式英语腔调，“您不能因为年龄就否定一个人的能力，这不符合教育的初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