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直很想去的水利学院。

那年学医的大哥还未毕业。二叔二婶的负担有多重,可想而知了。

家里一下子三个大学生,在这个小县城里实在是令人羡慕的事情。

二叔二婶白天在亲友们络绎不绝地艳羡声中扬眉吐气,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又为昂贵的学费唉声叹气起来。

当时在得知我考了高分却报低了志愿的时候,二叔很是生气地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我嘿嘿一笑说,我喜欢当老师。二叔尽管狐疑,也只得作罢。

但二哥却是懂得的。他说:小白,以后我们长大了就好了。

是啊,长大了就好了。

生活就是这样,幸福的孩子总是跟父母撒着娇腻歪着不愿长大,在苦难中煎熬的孩子面对着父母的不易却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长大就好了。

至今我也不知道二叔二婶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凑够了我跟二哥的学费。

但那是我最后一次花家里的钱。

大学在助学贷款、奖学金和打工生涯中,也算完美谢幕。

至于考研什么的,对于一个缺钱的人来说,太奢侈了。

那个专柜的工作当时是为了考驾照才去上的,因为那里的上班制度属于早晚两班制,早班是上午八点半到下午两点半,晚班是下午两点半到晚上九点,这个时间里我恰好可以抽出时间去练车。

由于从小到大寄人篱下的生活过的比较颠簸,所以早早便识得了一般人成年之后方可学到的本事。比如察言观色,比如易地而处,比如阿谀奉承,比如巧舌如簧,等等,使得我把这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专柜工作做的游刃有余,业绩月月突飞猛进,工资竟然堪比白领。

但也有不好的,那便是同事之间的关系处理上。

一开始大家不熟,业绩好便会被理所当然的排挤,社会常理,这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不是不可调和的。

比如每个月完成了自己的业绩任务,便会主动帮助没有完成业绩的同事,每当此时我总能看到她们眼中迸发出只有小女生才有的小星星,便有种“姐罩着你”的使命感。

正是这种近乎脑残般的使命感经常发作,反而使得我与这群姑娘们处得宛如亲姐妹一般,这倒是意外收获了。

当然,收获最大的人是店长李兰,因为店里的业绩总是好的出奇,半年后,她义不容辞地高升为总公司销售部的某个分部主管了,负责整个银华区十个店的业绩。

奇怪的是,本来众望所归的我并没有荣升为店长。

我想原因大约是我还算是个新人,资历尚浅。再者说,也没谁规定业绩好了就一定可以当店长啊。对于我来说,只要挣钱多,什么店长不店长的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空降的店长叫黄可盈,一听这名字就是带着点明星味儿的,本人也是相当靓丽。

当时已经拿到驾照的我,一直在寻摸着再弄份时间不冲突的兼职干干,可是毕竟社会阅历太浅了,总也寻不到。

但就是因为这个黄店长,给了我灵感。

那天晚上刚躺到床上带上耳机的我忽然接到了黄店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