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上班开会本来就?烦, 也不耐烦喝那没怎么放糖的燕窝,推开小碗岔开话题道?,“封哥, 怎么大汗还没来”话都没说完,一回头就?看到?林一鬼鬼祟祟摸进正?堂,坐上主位,他想说什么又把嘴巴给闭上了。
都快忘记了,这地盘是鸟大王的,她要往那坐也是应该的,之所以快忘记了,高若可不会反省自己,当然也不是大汗的错,谁让大型鸟都是街溜子,他一年到?头几乎没在?郡守府见过林一几回,其实林一回来的次数不少,次次都是直奔内院。
一个大势力之主,能把自己干成?这种可有可无,少了她也不差啥的地步,也是绝了的。
林一是真坐不住,高若汇报了一些昨日的工作情况,封时主管刑狱方面,他甚至一本正?经地报了些村民有关于杀鸡抢鸡毛的争端,林一抓了抓脑袋,试探性地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鸡毛蒜皮案?”
封时反倒挺严肃的,“近来冬日,案子频发,不光是争抢别人杀鸡遗落的鸡毛导致互殴,还有几桩恶劣的案子,比如偷盗邻家的柴门去?烧火,昨日差役来报,城郊有恶少年拦路,抢了两个孩子一早起来去?山上打的猪草,连筐都给抢走了。”
林一张大了鸟嘴。
这真的是……非常恶劣!她坐直身子,询问道?:“怎么判的?”
封家主摇摇头,“大王明鉴,毕竟总不能为了两筐猪草判人入狱,判还了筐,勒令此人为两家打十天猪草,结案。”
猪草案后,林一坐在?椅子上,终于发现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其意义的,她左耳进右耳出,听了一个多时辰的鸡毛蒜皮,终于忍不住进入了梦乡。
今天是真没啥正?事,林一睡了之后,正?在?汇报的人也闭上了嘴巴,陆陆续续出了正?堂去?各自的官署点卯,高若顺手?把自己的兔毛披风给林一盖上了。一出来他就?后悔了,就?像老虎睡雪地里还能浑身冒热乎气,他靠近的时候感觉林一热腾腾的像刚出锅的火烧,反倒是他,少了件披风出门马上冻得跳脚。
封时见状,把自己的大氅朝高若展开,高若马上像个扑向老母鸡的小鸡雏钻进去?了,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共用一个大氅并肩走,时不时还听见高若骂骂咧咧的,但是勃海郡的人见怪不怪,习惯了,多年兄弟成?父子嘛。
快到?中?午的时候,勃海这边的雪就?停了,雁门的雪还在?下?。
萧玲珑坐在?廊檐下?,两个小丫鬟服侍着,花园里唯一盛开的就?是腊梅花,雪里红梅开得正?艳。她在?这里,江骋的姬妾们?自然不会找晦气,不过仍然有脚步声,她皱眉看去?,很?快又松开,但也没起身,只是语气平平地道?:“夫人找我?”
王清云算是萧玲珑半个婆婆,不过就?和江骋基本不叫她阿娘一样,萧玲珑也只叫一声夫人,除了因为王清云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外,也因为……不熟。
王清云笑了笑,在?萧玲珑对面坐下?,略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说道?:“是有一事,前段时间赵氏又送了女儿来,身边跟着个陪嫁娘子,那陪嫁娘子是个小地驿丞的女儿,少将军事忙就?安置在?北苑那边的,叫宋诗诗,玲珑可记得?”
萧玲珑对这些姬妾还是有优越感的,她轻哼了一声,“不记得,近来送女进门的多了去?了,一个驿丞女,还是陪嫁,大约随便?安置在?哪个屋子里了吧。”
王清云柔声劝慰道:“都是可怜人……”
萧玲珑不耐烦地放下茶盏,一手?轻捂着肚腹,漂亮的眉头蹙起来,“夫人还是说正?事,我从?不觉得她们?可怜,真会有人觉得这些贱人可怜吗?男人如此,女人也会?”
王清云微微摇头,大约是摸清楚了萧玲珑现在?的脾气,笑了笑说道?:“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