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今儿又郑重其事的对全家人说了一遍。
陆老夫人看着闺女,“瑶瑶的意思呢?”
“阿娘,我先前在陆家老宅搜罗出一个陶罐,里边藏了些银子首饰和银票,换成银子有个一千两左右,我自作主张,又添了两千两,以您的名义投到了我同孙家合伙开的布庄里,年底还可以收些利钱。”
陶罐?
几人面面相觑。
只有家里的男人才会干这种事,估摸是私房钱。
除了林氏,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是谁藏的,但都默不作声。
林氏怕夫君在外边给别的女子钱花,然后莫名其妙的领些人回去。
所有钱都攥在自己手里。
陆家老二陆秉文本也不是那样的人。
但想到或许是自己常年在外不归家,妻子身边又只一个女儿,总让她患得患失的,所以也随由着她。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那钱多半是陆老太太给儿子的。
这会儿管他是谁藏的,反正都充公了。
陆老太太点头,这样也好,陆家一时半会也无法起复。
小辈们也不能干耗着,总得给自己挣个产业回来。
芝芝和茗熹都还好说,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芝云。
年纪耗大了。
在流放地那地,没有希望也就不会失望。
现在回来了,母女俩反倒是急得不成样。
连给人申国公做妾,继而成国公夫人的馊主意都想了出来。
虽然是她亲孙女,但扪心自问,芝云这德行真没资格进国公府。
从前因退亲一事受了不小挫折,又随她们去了流放地,都心疼她,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所以纵着她,反倒是纵不知天高地厚了。
说来也是她的错。
这要是说了亲事,还得筹办嫁妆,又是一大笔花销。
说不得还得用瑶瑶的钱。
想想都心疼。
她紧握着闺女的手。“瑶瑶,就如你所言,这些账,全都一笔一划的记着,待你爹爹和兄长回来,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你,一家人就是要齐心协力家才能兴旺,这一家子的人就全由你安排做主,谁敢有什么怨言,小心我抽人。”
“阿娘,你说的哪里话,我不也是陆家女儿,出一份力,照看好嫂嫂和孩儿们,让阿爹和哥哥们没有后顾之忧才是要紧的。”
陆青瑶说完,又道:“至于茗熹和芝芝我是这样安排的,茗熹往后就跟着我经商,打理布庄,若以后能独当一面了,就负责布庄的生意。”
“好,我听姑姑的。”陆茗熹举双手赞同,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自力更生了。
他是陆家在京城唯一的男丁,有这个义务撑起陆家。
没有让姑姑独自一人撑起陆家的道理。
芝芝小朋友听到姑姑说她名字,直接跑过去站在她跟前,“姑姑,我呢,我能做什么?”
“你呀,就跟着淼淼念书吧,空了同淼淼陪祖母和叔婆解解闷。”陆青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这个年纪的京城闺秀们已经念了许多书,开始学规矩礼仪了。
但小侄女在流放地把功课给落下了。
得补一补的。
蓝氏没什么意见,儿子的意思,也正是她所想。
女儿有小姑子安排人教导,她挺开心的。
就是这样白吃白住小姑子的,她住得都不安心,她看着陆青瑶,“三妹妹,你瞧我能帮你做点什么,你尽管安排。”
陆青瑶早在心中盘算过了,便直接道:“大嫂不如帮我打理府中事务,如何?”
大嫂蓝氏,是父亲部下的女儿,打小就与大哥定下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