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开了条门缝,让她进来,又将她引去了正房。

沈栀意进门,就看见时鹜寒赤着半条臂膀,大夫给他包好了上臂,纱布上隐隐透出血红。

“你受伤了?”

怪不得他不来翻窗。

时鹜寒穿上里衣,“破了点皮。”

沈栀意瞧着那鲜血洇过纱布的速度,不像是破了点皮的样子,看起来伤口很深。

“嘴硬。”

“怎么弄的,京城里还有谁能伤你?”

时鹜寒眉眼带笑,“在沈大小姐眼里,本座似乎无所不能。”

沈栀意哑然。

她是这么觉得的。

不过,她不想说出来,让时鹜寒太得意。

“你叫我过来,就是想开我玩笑吗?”

时鹜寒单手牵过她的时候,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去了趟秦府,一时不察,惊动了护卫。”

“真不碍事。”

沈栀意看着他,“是因为我的事?”

时鹜寒自是点头,“不然呢?”

沈栀意轻皱起眉头,“倒也不用这么拼命,我宁死不嫁,他们还能强按头不成?”

时鹜寒脸色严肃起来,“大概是,能的。”

沈栀意目光讶异。

时鹜寒道:“秦飞橼的那个妾室……受伤了。”

沈栀意脸色不太好,“什么伤?”

时鹜寒似有不忍,“身上带着外伤,私处撕裂。”

沈栀意更觉得奇怪了。

这伤势听起来像是被强迫了一样,可秦飞橼近日不常在家。

“怎么会呢?”

时鹜寒摇了摇头,“我想要再接着查,就被秦家人发现了。”

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沈栀意也不大打算瞒着他了。

“陈星欢是我用计放进秦家的。”

“她亲妹妹就是我父亲的新夫人。”

“前些日子,她妹妹突然来找我说,陈星欢失踪了。”

“她们姐妹一向互通有无,秦府却突然不让她们来往。”

她甚至将陈铎之的异样也告诉了他。

时鹜寒倒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做了这么多。

“沈大小姐真是从不让人失望啊。”

沈栀意道:“秦家突然发难,难道我什么都不做,引颈就戮么。”

时鹜寒其实也没有怪她的意思,语气软了下来。

“听你这么说,这个陈星欢确实不对劲。”

“我让人接着往下查。”

沈栀意点了点头,起身要走。

时鹜寒拉着她的手不放。

“我都受伤了。”

沈栀意勾起嘴角,“不是就破了点皮么。”

时鹜寒有些求饶的意味,“别走了。”

沈栀意摇头,“沈雨瑶住在我院子里,陈星歌也等着我的消息。”

“明早我不在,是个人就能看出我夜不归宿。”

“时督主,自毁名声的前车之鉴还在,我不想再走那条老路。”

时鹜寒依旧不放手,“那我跟你走。”

沈栀意心道,这人怎么还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