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在这儿,我就没有一秒是不怕的。”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时鹜寒也发觉,自己一个习武之人,警觉的竟然不如她快。

他揽过沈栀意的腰身,将她放在怀里。

“你若是怕,下次不睡这儿了。”

沈栀意惊喜的抬眼看他,可没想到他下一句是。

“左右栀园就在旁边,我带你去那头睡。”

时鹜寒眼看着她眼睛里的光亮慢慢熄灭。

他在东厂厂督的位置上多年,从后宫一个谁都能踩一脚的小太监熬到今天,能看得懂太多细枝末节。

他看得出沈栀意的失望。

沈栀意还没说话,就感觉到腰间手臂用力收紧。

他将她用力禁锢在怀里,占有欲迫人。

“不想和我睡?”

沈栀意自暴自弃,“我有的选吗?”

时鹜寒偏过头,在她耳垂上啃咬厮磨,“你明白就好。”

沈栀意轻皱了下眉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她说完,就倒在了他的肩头。

时鹜寒目光垂落,小心将她放在床榻上。

美人睡颜怡人,他忍不住伸手描摹。

“怎么就不肯信我,我不会害你。”

沈栀意朦胧间听见了他说话,可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便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天光大亮。

身边空荡荡的,仿佛从没人过。

晚舟端着水进来,“小姐,你终于醒了。”

“嬷嬷看你睡得香,说你晚上太累了,不让我们叫你。”

“前头可都乱成一锅粥了。”

沈栀意按了按额头,“又不是没操办过白事,乱什么?”

晚舟叹气,“老爷不许给夫人停灵,打算今日就下葬。”

“夫人娘家虽说是小门小户,可也还有人呢,哪能同意,正闹着呢。”

沈栀意觉得奇怪,沈成林和许氏的关系不说好,但也不差。

出沈雨嫣这档子事之前,两个人甚至可说是亲密的。

早年前更是恩爱过一阵,要不然也不会她娘亲尸骨未寒,就让许氏进门。

怎么现在人死了,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难不成,昨夜沈全送去的甜汤真有什么不对?

“帮我换身衣裳,去前头看看。”

沈府上下,都挂上了白幡白绸,全府缟素。

前院,许氏的棺木就放在院子中央,正堂里布置成了灵堂。

二房三房都遣小辈在灵前尽孝。

沈栀意被下人引着,去了偏房。

还没走到近前,就能听见里头吵嚷。

“普通人家还要停灵三天呢,凭什么今天就要下葬!”

“我苦命的女儿哟!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哟!”

“我姐姐身体一向康健,怎么就突然暴毙了,你们沈家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能养出许氏的人家,也不是好相与的。

沈成林在屋里一个人说不过一群,最后只能。

“行行,停三天,行了吧。”

许家人犹不满意,“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女儿嫁给你,给你生了一女一子照顾这么大一家子,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她现在死得不明不白,还不许我们说了吗?”

忽然,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婆子从屋里冲出来,奔到许氏灵前,趴在棺木上哭嚎。

“都来看看呐!户部侍郎沈成林,害死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