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甚至生出一种错觉,似是贤惠的丈夫做好了早餐,和妻子一起用餐。

早餐很简单,五谷粥软糯,小菜也是清爽可口,意外地合她胃口。

填饱肚子后?,棠溪紧张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偷偷抬眼瞥向对面的陆庭屿,却撞进陆庭屿凝眸注视她的漆黑眼底。

两人的视线隔空纠缠在一起。

对方目光暗昧难测,像一张张开到?至极限的网,几?乎将要她网进去。

棠溪眼睫轻轻颤了颤, 被?他看得心绪紊乱如?麻,最终心虚地垂下眼睫。

“心里现在还难过吗?”他突然开口,语气很自然。

她低头喝粥,轻轻道:“……还好吧。”

她现在已经尴尬死?了,什么难过不难过的都不想了。

吃完早餐,气氛渐渐地尴尬起来,可一直这样僵持着也不是这么回事。

沉默片刻,她深吸一口气,选择硬着头皮打破两人之间?的平静。

“昨天晚上……”她将筷子轻轻放在金边白瓷碗上,很缓很轻柔地挤出道歉的字眼:“我?昨天晚上喝醉了,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如?果我?之前做什么出格的事冒犯了大哥,我?跟大哥道歉,大哥你?别?介意。”

她的态度很温柔礼貌,说出的话?也是坚决果断的。

他夹菜的动作?顿住,下颌线绷紧了一瞬。

房间?静寂。

空气沉默而闷湿,窗外的云层似是在酝酿一场淋漓尽致的暴雨。

片刻沉默后?,他放下筷子,脊背笔挺,隔着桌面距离,看向她。

他逆着光,表情不明朗。

“我?知道。”他开口,声?色低沉平和:“昨晚的事情我?也都已经忘了。”

闻言,棠溪睫毛颤了一下。

她以为大哥会呵斥她,没想到?他只?是轻飘飘地一笔带过。

他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自然,依旧是那般不苟言笑的样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似乎并没有把昨天的的那个吻放在心上。

似乎尴尬和无措的,只?有她一个人。

不过想来也是,陆庭屿从?来理性自持,怎么会在意这种事。

尤其是这种有伤风化的事,还是冷处理比较好……

棠溪垂下眼睫,内心不知为何,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一会吃晚饭,我?送你?回去。”他沉静地说。

棠溪连忙开口:“不用麻烦的,我?自己打车……”

他有些燥,抬手松开袖扣,想说些什么,但最后?欲言又止,只?是说道:“出租车进不来小区大门,需要花半个小时到?小区大门等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一个劲地拒绝反而显得她心虚。

棠溪轻捏着筷子,对他道谢:“好。”

之后?他们没有再说什么,都在认真低头用餐,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对视。

似乎所有的踩线越轨都未发生。

吃完饭后?,陆庭屿送她离开。

刚出门,一阵狂风打过来,带着凉意,吹得她的裙摆摇曳。

她抖了下,鸡皮疙瘩顿起,双臂环抱。

陆庭屿侧眸,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身形上。

她身上那件旗袍布料有多单薄绵软,他不是不知道。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她:“穿上,外面冷。”

他的声?音平静自然,似乎只?是出于大哥对妹妹的关心。

她抬眸,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他的薄唇上。

他的唇线很薄很锋利,给人一种不可接近的疏离感。

但和他表面的冷峻不一样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