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他?便回了国。

极端天气下视野模糊,行车不安全,但他?还是想要亲眼确认下她的安全。

他?瞥见她手中的扳手上,忍不住多问了句:“家里怎么了?”

“卫生间?水管漏水了,在修。”棠溪说。

陆庭屿:“我来帮你吧。”

棠溪眼眸微动:“你会修?”

她心想,陆庭屿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应该不会触及到修水管这类问题吧?

陆庭屿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套搭在单人沙发椅背上:“总得让我看看。”

棠溪说:“那你跟我来。”

陆庭屿跟着棠溪去了她的卧室。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属于她的私人领域。

卧室很小,窄小得像是蜗牛的小壳子。

他?身长?腿长?的,站在狭小的小壳子里,似是要把小房间?给挤满。

房间?被她收拾得很干净,床上平整地铺着女?孩干净温馨的粉色小花被,一旁的衣服也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柜子里。

床头处放着一个插着玫瑰花的白色陶瓷瓶,小而温馨。

在她的床脚下,放着一个毛绒绒的粉色猫窝。豆宝正乖巧地趴在猫窝里,见两?人进来,轻轻地“喵”了声。

卧室旁边是卫生间?,卫生间?地板上漫着一层浅浅的积水。

棠溪打开卫生间?的门,目光在瞄到洗手池放着的换洗贴身衣物时,咯噔一下。

但此?时陆庭屿已?经进去了,纤尘不染的手工皮鞋踩在满地水中。

卫生间?空间?直且窄,一眼便能望尽,那塑料盆中的白色蕾丝也落入他?眼中。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落在不住滴水的供水管道和地上敞开放着的工具箱上。

陆庭屿脱了西?装外套,递给她,而后解开袖扣,将衣袖撸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线条结实的小臂。

他?蹲下身,昂贵的定制西?裤沾了地上的污水,从?工具箱里取出手电筒,微微仰头,仔细地检查着管道。

他?穿着剪裁精细平整的衬衫西?裤,浑身上下带着种端肃矜贵的气质,以至于他?维修水管时,总给她一种割裂感。

卫生间?里只能容纳下一个人,棠溪站在外面紧张问:“怎么样?能修吗?”

“能修。”陆庭屿点头:“水阀关了吗?”

“关了,但是还漏水。”

“管道里应该还有积水。”陆庭屿淡淡道:“先给我递个扳手,一块抹布,还有生料胶。”

棠溪将手里的扳手递过去。

陆庭屿接过扳手,将布垫在龙头处。他?握着管钳,夹在渗水的接口上,不紧不慢地拧着。

他?露出的小臂紧绷着,用力?时,小臂上结实的肌肉鼓起,臂上盘踞的青筋虬结。

棠溪注视着他?小臂上的青筋。

那道青筋在用力?时鼓涨得特别明显,带着一种敛藏在西?装革履之下的攻击性。

她看愣了几秒。

本以为?像陆庭屿这样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的富贵子弟不会修水管,但不曾想他?的动作会这般熟练利落,就?好像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而是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怎么出的车祸?”陆庭屿一边拧,一边随口问道。

棠溪拿着生料胶蹲在一旁:“下大雨,没看清被撞车了。”

察觉到陆庭屿语气中的担忧,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幸好只是撞了车,人没事。”

陆庭屿“嗯”了声:“车怎么样?”

棠溪想起自己惨不忍睹的小车,苦笑道:“报了保险,但估计得买辆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