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乩野蘸了药膏摸到她肩头的伤口处,弯眼笑道:“那接下来的时日,便让我瞧一瞧芙蕊公主口中所给我的一切,是何模样。”
再甜蜜的温言软语也骗不过陆乩野这头精明的狼,殷乐漪低垂着眼睫,乖顺的避开他的目光,又因他未换的衣袍想到他背上那条伤,正是她该献一献殷勤的好时机。
“陆少将军背后的伤可让大夫瞧过了?昨夜都未曾用过药,若是没瞧,还是瞧一瞧的好。”
陆乩野一回到府中便在处理后续的事务,得空又来瞧了殷乐漪,自己的确忙的连伤口都还未来得及处理。
他身边人都是男子,无人能做到事无巨细,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他背上这条伤若非殷乐漪提及,他自己都要忘了。
“无事。”陆乩野不甚在意,“擦伤而已,不用药过些时日便好。”
对待自己的身体他都这样草率,殷乐漪总算明白他背上那些陈年旧伤是如何留下的了。
“还是叫大夫来看一看好,人受了伤不用药,疼痛的便只有自己。”殷乐漪劝慰完,又记起一事,欲言又止,“我也顺便想请大夫为我开一剂汤药……”
“什么汤药?你的外伤外敷便好。”
“不是外伤……”殷乐漪颊上泛起红霞,露一幅少女羞赧神态,“我昨夜不是与你……我从前在宫中听宫娥们说,若是一男一女行了这事情以后,女子不想怀有身孕是要喝避子汤的……我想求一剂避子汤药。”
在外人眼中她是陆乩野的妾室不假,但实则他们两人根本未行过任何成亲礼,名不正言不顺,她连妾室都算不上,若怀了身孕之后生下孩子,那孩子岂不是成了野种?
更何况殷乐漪也根本不想和陆乩野有任何子嗣,行过鱼水之欢便罢,若还要生下陆乩野的孩子,那对她更是奇耻大辱。
陆乩野将药罐往旁边一放,语气不明:“若你真的怀有身孕,便生下来。”
殷乐漪惊诧的从床榻上坐起,“为何?”
陆乩野弯了弯眼尾,“你是我的妾室姮娘,生下我的孩儿理所应当。”
妾室姮娘……
这四个字令殷乐漪毛骨悚然,“……陆欺,你难道想让我当你一辈子的妾室不成?”
“有何不可?”陆乩野捧起她的脸颊,笑的人畜无害,“殷姮,除了做我的妾室外。你难道还有其他路可以选吗?”
??[35]驯服:“陆郎怜一怜芙蕊罢。”
房中一片寂静。
陆乩野蘸着清凉的药膏涂抹在少女的伤口上,感受到他手下这具身子的僵硬。他心中嗤笑,瞧瞧这公主嘴上说的有多乖顺,他不过说一句让她认清局势的话,她便作出如此反应,果然是个心口不一,只会嘴上抹蜜装乖的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