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还是分开,”青甜打断他,“餐饮是餐饮,这里是这里。但资金周转如果一时不便,少不得要找你这位大总管拆借。”她说得坦荡,阿武郑重点头,表示明白。
这次非正式的“核心会议”,标志着青甜的古董生意开始与她的餐饮主业产生更紧密的联动,姚小六和阿武这两位元老,正式被纳入这个更隐秘、更具文化价值的核心圈层。他们不仅是来帮忙,更是来见识和学习,隐隐明白了甜姐布局的深远。
家庭永远是青甜最温暖的后方。萧云霆尽管军务繁忙,但只要在家,必定是模范丈夫和超级奶爸。他会熟练地给孩子们换尿布、喂饭、洗澡,甚至能同时一手一个,抱着俩小家伙在院子里溜达,用低沉的嗓音给他们讲并不押韵的军旅故事。
两个孩子越发淘气可爱。萧煜似乎对线条和结构敏感,常常抓着一支毛笔或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纸上乱画,偶尔能画出个似是而非的“小车”或“小房子”。萧玥则对色彩和声音着迷,特别喜欢那些色彩鲜艳的瓷器和能发出清脆声响的玉片、铜铃。青甜不得不严格规定,哪些房间和架子是孩子们的“禁区”,以免这些千年古物惨遭“毒手”。
这日,青甜正在堂屋和姚小六、阿武说话,就听见里间王师傅的工作室传来一声惊呼,接着是萧玥响亮的、带着得意腔调的“咿呀”声!
几人忙冲进去一看,只见王师傅一脸哭笑不得,手里拿着一个刚清理干净、准备配座的明代白玉荷花笔洗。而工作台底下,萧玥小姐正手脚并用地追着一个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爬。那竟是一颗盘得油光锃亮、包浆厚重的清代鹤鹿同寿紫檀木印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一堆待处理的杂物里扒拉出来的。
“哎哟我的小祖宗!那可是紫檀的!”姚小六眼疾手快,一把将小玥玥捞起来,顺便捡起了那颗印钮。
萧玥还不乐意,挥舞着小手还要去够。
青甜扶额,赶紧接过印钮检查,幸好没磕坏。她捏捏女儿的小鼻子:“你呀!眼光倒毒,专挑好的拿!”语气里是无奈更是好笑。这小插曲也冲淡了刚才略显严肃的会议气氛,众人都笑了起来。
阿武甚至打趣:“玥玥这抓周的架势,将来怕是比春明兄弟还厉害!”
说曹操曹操到。张春明满头大汗地蹬着三轮车回来了,车斗里放着些新收来的东西,脸上带着兴奋之色。
“甜姐!武哥!六哥!王师傅!你们都在太好了!快看我收了什么!”张春明也顾不上擦汗,从车斗里抱出一个用旧棉絮裹得严严实实的、沉甸甸的长条状物件。
众人围拢过去。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幅泛黄陈旧、略有破损的立轴画卷。画心是绢本,绘的是一幅《雪景寒林图》,笔法苍劲,意境高远,但看起来灰扑扑的,品相很是一般。落款模糊,只能隐约辨认出几个字,似乎是什么“熙”。
“这画……”姚小六凑近了看,“灰突突的,好像有些年头,但也不算出奇吧?多少钱收的?”
张春明喘了口气,眼睛发亮:“卖画的是个老学究,家道中落了,急着用钱。开口要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姚小六猜。
张春明摇头,压低声音:“三十!”
“三十?”阿武都愣了一下,“这么便宜?”
“他当是普通的旧画,我也不点破。”张春明有点小得意,但随即神色又严肃起来,“但我觉得这画不一般。你们看这绢色,看这墨色沉入肌理的感觉,还有这树石的画法……关键是,”他小心翼翼地指着落款处那几个模糊的字,“我怀疑……这可能是范宽的真迹!至少是宋摹本!”
“范宽?!”姚小六和阿武虽然不太懂行,但这名字如雷贯耳,都惊呆了。
王师傅也戴上眼镜,凑得极近